窗,陸海空還是能隱約聽到他們的咳嗽聲,沒錯,剛才聽到的就是這種無力的乾咳。奇怪,他們身體扭動的樣子極不自然,身子在動,但手腳像是被固定住了似的。什麼情況?這兩個人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輕,但躺在這幹什麼?為什麼不去醫院?這是鄭家叔侄嗎?管他呢,先下去看明白情況再說,如果人需要救,也是救人要緊。
陸海空想到這,不再猶豫,天窗由十字窗欄和四塊大小形狀相同玻璃組成,他選了離下面兩個人距離最遠的那塊,抬起手肘用力往下一砸,玻璃應聲而裂,碎片紛紛落倒下面的地面上,“啪啪”聲不絕於耳,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夾雜著臭氣撲鼻而來。陸海空清理了一下窗框上遺留的玻璃碴,然後雙手一撐,便順順當當地從缺口處跳了進去。腳還沒落地,便聽到兩個人的像哨鳴般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咳嗽聲,其間還夾雜著無力的含混不清的呼叫聲,“救...命,救...命。”
兩張床中間隔著紙箱子,陸海空就近來到一張床前。這才看清,這個人身穿工作服,身下是張普通的摺疊床,人的手腳都被繩子牢牢綁在床上,儘管臉上已經脫相,但陸海空能夠認出,這是鄭福祥。離鄭福祥的身子越近,惡臭越發刺鼻,陸海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邊蹲下解繩子扣,一邊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在這?這是誰幹的?”
觸手間,鄭福祥的手臂滾燙,顯然在發高燒。陸海空一連串的問話後,沒有聽到任何答案,聽到的只是鄭福祥更加猛烈的咳嗽聲。隨著手腳重獲自由,鄭福祥咳得身體蝦米一樣蜷縮在一起,急促費力的呼吸像是在吹哨,讓人聽著心裡說不出的難過。陸海空不及多問,起身繞過紙箱隔離帶,來到另一張床前,辨認了一下,是鄭好。可能因為年輕,鄭好的情況比他叔叔稍微輕一點,陸海空為他解繩釦時,他喘氣咳嗽間斷斷續續地說:“東...東島人,穿...穿了我們的...衣服,我們...病了,讓我們在...在這等...等死,救救...我們。”
鄭好的話像是在陸海空腦海裡霹出一道閃電,雖然眼下無暇細想,但有一點他已經很清楚了。自已的任務是什麼?不就是要查東島人想幹什麼嗎?不是要收集證據嗎?鄭好提到東島人絕不是偶然的,他們叔侄倆一定知道什麼。他們不就是活的證據嗎?對,得先把這兩個人救出去。
“我先送你們去醫院。”陸海空說著便想把四肢已恢復自由的鄭好從床上扶起來,但費了好大勁也沒成功,鄭好的身子軟軟的,完全借不上力。陸海空這才意識到,鄭好已經虛弱到起不來床了,可想而知,另一邊的鄭福祥會虛弱成什麼樣子。
陸海空只得扶著鄭好重新躺下,安撫了一句:“你先躺好,我去叫車。”說著便要起身掏手機打電話。這時,鄭好突然扭動身子,費力地搖晃著頭,邊喘邊說:“不...快...走。”剛說完便又“咳咳”的咳嗽起來。
陸海空一愣,以為鄭好怕自已走了,不再管他們叔侄,便彎下腰,拍了拍鄭好的肩頭道:“我不走,我去叫救護車,馬上回來。”
鄭好突然伸手抓住陸海空的胳膊,然後,好像用盡全身力氣似的往外一推,接著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不...快跑...他們...厲害...就要來了。”說完,便再次蜷縮著身子咳嗽起來。
陸海空這才聽明白,心裡一熱。毫無疑問,這是鄭好的好意,他是怕連累了自已,讓自已快跑,別管他們了。在鄭好眼中,囚禁他們的東島人一定非常可怕,但越是這樣,自已越不能丟下他們不管。剛才陸海空就注意到牆邊地面上散落的空礦泉水瓶和罐頭盒,此刻他心裡明白了大半。如果鄭家叔侄確實是被東島人關在這裡,東島人絕不是想讓他們渴死餓死,而是讓他們病死。他們手腳被綁在床上,負責他們吃喝的自然另有其人。這意味著,東島人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