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道:“這是我的房間,請進。”
陸海空進屋一看,立時傻了眼。這個房間並不算小,但陳設更加簡單得離譜,除了屋角一張床,床後一個雙開門衣櫃外,靠牆的位置一圈,都被若干張長條桌子佔據。桌上電腦主機橫躺豎臥,顯示器形狀大小不一,還有些陸海空叫不上名字的裝置,指示燈一亮一亮的,滑鼠,鍵盤,接線板散落在四下,桌下各種電纜線纜橫七豎八,縱橫交錯。“你就住這?”
“怎麼了?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有點不像臥室,有點像...”
“機房?對嗎?”
“對,有點像機房。”陸海空曾經藉機進過大榮製藥的機房,那裡的樣子是他對機房的唯一印象,眼前這景象,和機房雖不能說很像,但至少神似。
“那就對了。我這輩子最喜歡的地方就是機房。那乾淨整潔的防靜電地板,地板上一排排機架,機架上各種伺服器,路由器,閘道器,交換機,閃爍著各色指示燈,機架後的線纜,密密麻麻,打成捆,伸向地板下面,工作臺上的主機,終端,顯示屏,各種軟體,自由自在地執行。”肖柏說得眉飛色舞,充斥著電子裝置,冷冰冰的機房,在他口中成了世界上最美的景色。陸海空也由此瞭解到,除了吃,肖柏還有另一個愛好。
“行了行了,小白,一說起這個就沒完,不是要說正事嗎?”肖楠聽弟弟這番話,肯定沒有陸海空的新奇感,顯得有點不耐煩。
“對對對。”肖柏一拍腦門道:“老陸,你先看看這個。”說著,自已轉動輪椅來到一張桌前,在一個鍵盤上,“噼裡啪啦”一通敲擊,旁邊的螢幕上出現了一個視窗,裡面正在播放一段影片。陸海空走近一看,便知道是一段監控錄影,是從半空中斜向下拍攝的,畫質雖比較模糊,但仍能很快辨認出,這是自已在商業街小巷口裝醉戲耍三條大漢的影片。陸海空強壓心中的驚詫,不動聲色道:“那天,給你姐姐通風報信的,原來是你。”
見陸海空反應平淡,肖柏有些失望,沒等影片放完,就迫不及待地又調出另一個影片視窗道,“你再看看這個。”
這個視窗更小,陸海空不得不彎腰湊近了螢幕才能看清楚。影片記錄了他那次假裝弄灑咖啡,混進社長辦公室的事,影片一直播到他和陳秘書進了影印室,就結束了。陸海空站直身子,見肖柏正一臉期待看著自已,便面無表情地說,“老亮請客那次,你跟我提到過千里眼,就是指這個吧。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駭客技術吧?”
這回該輪到肖柏吃驚了,他瞪大眼睛問道:“你還懂這個?”
“懂不敢說,只是那件事後,我做了些調查研究,瞭解了點皮毛,這是我瞎猜的。”
“對,這就是駭客技術,我本人就是圈內小有名氣的灰帽子。”肖柏晃著腦袋,面帶得色地說。
“灰帽子?這個我就完全不懂了。”
“駭客界有三種人。一種叫黑帽子,他們是網路中的邪惡勢力,專門入侵破壞別人的網路,四處散播病毒,收入也都是非法得來的。另外一種叫白帽子,這些人往往受僱於一些公司,有穩定的合法收入,透過模擬黑帽子攻擊,檢測和提高網路的安全性,是網路界的正義力量。最後一種就是灰帽子,我們這些人從不惡意攻擊任何網路或組織,也不靠技術掙錢謀生。我們樂於發現現有網路的漏洞,然後發出善意的提醒,以幫助對方提高安全性,這些都是免費的。當然,如果有人願意為我們的努力付錢,我們也不會拒絕。”肖柏一聊起他喜歡的話題,就滔滔不絕,眉飛色舞。
“你小小年紀,怎麼就成為了灰帽子呢?你不用去上學嗎?”陸海空好像在問肖柏,但扭頭看了一眼肖楠。
肖楠接過話說道:“小白已經輟學幾年了,這是我們的家事,一言難盡。總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