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無法面對人去樓空的荒涼和物是人非的哀傷。

易安白在臥室的門口站了很久,然後走了出來,在整齊的一起蓋了沙發套的沙發上坐下來,雙手擱在膝蓋上,把頭埋在了手裡。

這副樣子,讓看到易安白如此的清歡有點不忍,可是想到他這麼濫情,她又有點氣。

這一切都是他濫情導致的結果。

清歡還是關了門,走了進來。

她在易安白旁邊坐下來,好久,都沒有開口。

大概過了十分鐘,易安白才聲音沙啞地問:“她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

清歡如實的開口:“司橙這一次大概真的是要離開,並且是鐵了心的要走的!只跟我告別,沒有說去處!”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易安白問清歡。

清歡嘆了口氣:“我只知道司橙可能多年前就認識你,至於什麼原因我不清楚!她沒有說,我尊重她,沒有問。

但是我知道她愛你,並且愛的很痛苦酸澀。

不過如今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你說吧,我想聽!”

易安白忽然語氣脆弱的開口:“關於司橙的,你告訴我一點,哪怕一點點都行!”

這個時候,易安白忽然發現自己跟司橙的相處基本上都是在床上度過,而現實裡面,比如在一起約會,一起看電影,出去旅遊,出去吃飯,一起享受和分享一件愉悅的小事情。

好像沒有!易安白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真的做的太少了!除了冷嘲熱諷,除了言不由衷,幾乎沒有別的。

以前的時候沒有覺得,可是,等到伊人離去的時候才驚覺原來自己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無可饒恕的!失去,彷彿命中註定一般。

唯一分享的事情也只是清歡的身世,清歡是自己的親妹妹這件事,易安白算是跟司橙分享了。

至於其他,無非就是肉身的慾望。

那些東西其實不過是感官刺激,沒有靈魂的昇華,那些東西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司橙走了,連給他繼續下去的機會兒都沒有。

看易安白如此的頹喪,清歡也不忍心再說太多,只說:“司橙很愛你,易安白!你這個人適合做朋友,可以是那種講義氣為人兩肋插刀的朋友。

但是誰做了你的情人,都是最慘的那個,尤其是動了真情的女人!靜安司橙大概都是愛你至深的,還有其他人,可能都很受傷!”

易安白出奇的安靜,沒有說一句話。

清歡又道:“你也別難過了,看你如此,我也不忍心說你!”

“你還說說吧!”

這個時候,易安白就想聽人說句話,來分散一下那種物是人非的蒼涼感,讓自己內心能夠得到片刻的安寧。

清歡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她微微一滯,嘆息:“你這樣又是何必呢?坦白說,我真的覺得司橙走了的好,如果她能夠徹底的忘記你,那是最好不過!如果沒有靜安和孩子的話,我也許會幫你勸一勸司橙。

但是現在,你覺得如果換做是你,你願意讓自己最好的朋友陷入兩難的境地嗎?”

易安白的肩膀陡然沉了下去,他知道清歡說的是事實。

陳靜安和孩子的出現讓一切都變了味道。

他跟司橙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不是那樣單純的相處,因為突然出現的這一個孩子,讓一切都變了味道。

“所以,除非司橙自己願意,愛你至深,非你不可,才可以回來忍受你這種風流成性男人帶來的桃花債,如果她自己不回來的話,我真的幫不了你!”

清歡說的語氣非常緩慢。

易安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