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顧桓重新開啟冷氣,起身拿朋友從俄國帶回來的天然蘇打水,冰鎮的蘇打水倒在玻璃杯中,迅速凝起一層冷氣。

他回來放到她右手邊。

“謝、謝謝.”

簫音禮貌回應,才伸出雙手去捧杯子。

那動作讓靳顧桓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就像是認生的小動物,不管什麼吃的都雙手去拿。

他微微挑眉回到座位,“孩子取名了沒有?”

“沒、沒有.”

“你叫什麼?”

“簫、音.”

“唔……消音?”

靳顧桓心想,難怪話不多,都消音了還能怎麼多,繼而問:“你現在在哪裡……”到嘴的工作和上班轉了個彎,變成沉默。

簫音喝了一口水,察覺味道很怪就放下,老老實實的捏著衣角,低頭一字一句回答,“城北角,拾荒.”

說好聽是拾荒,說難聽點就是就撿破爛。

而光靠這些她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她還有個身份,說好聽點就是流浪者,難聽點就是乞丐。

靳顧桓見她拘謹,又聽到她這回答,皺起濃眉,有些恨鐵不成鋼,“有手有腳怎麼不去找份正經工作?”

聽到他的這話,女人臉上頓時騰起赧色為難猶豫,半晌後才將聲音放得更低,“不、不行.”

再問原因,她已經沒有再回答了,有些狼狽慌張的起身要走。

靳顧桓見狀倒沒有再攔,而是叫她先把孩子帶回去,一個星期後再來這,他會給她的孩子一個答覆。

簫音聞言連連道謝,聽著越來越像是小結巴。

送走了人,靳顧桓立即吩咐助理去查她的身份,既然是他的種,當然沒有留在外面自生自滅的道理。

以至於這女人怎麼擺平……她要什麼就給什麼,這個世界上最好對付的一種人就是窮人,價錢多少對於他來說只是個數字,只要她敢開得起口。

原以為這樣有著雲泥之別的人會在一個星期後,她主動上門來時,才會遇見。

靳顧桓沒想到,一旦見過有了印象,彷彿到處都是那個女人的影子。

白天她揹著小布包,拿著一個縫縫補補過的破麻袋沿著街邊路邊逛,有時候會探進可回收垃圾桶裡撿東西,很多次都會撿到一些流質食品,看得他頻頻皺眉。

助理打電話說已經找齊資料的時候,靳顧桓正見鬼的將車停在城北角不遠處的小巷。

透過車窗,直直對過去,就是三五成群和她差不多的乞丐。

那天來公司應該是她最好的一身衣服了,所以這些天看到她不是露著胳膊就露著腿,衣衫襤褸,露出的面板經過風吹暴曬不像是他周圍那些女人嫩膚白皙,又瘦得不行。

“把檔案傳我郵箱.”

掛掉電話,靳顧桓看了眼躲在暗處喂孩子進食的女人,將車子開走,心中卻下了一個決定。

兩天之後的一大早,靳顧桓的女助理lucy就來到城北角,這邊白天沒有人,只有陽光照射不到的暗處還有個女人正抱著孩子睡覺。

為了找她資料,lucy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一個流浪兒,存檔記錄不多,她甚至還跑到偏遠的鄉下簫村,這才零零散散的知道了原委。

得知簫音前後經歷,她如今的淪落也變得可以理解起來,lucy當然會起憐憫之心。

安靜的在旁邊等到簫音醒來,lucy說明來意後就帶她去了靳氏大廈。

本來想帶簫音去洗個澡,她卻一直搖頭,lucy也不敢逼她,想著上次總裁也是和她這樣面對面,就作罷了。

靳顧桓手下壓著dna檢測報告和一份檔案,睨了眼不遠處看著就很忐忑不安的女人。

“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