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就是。

拉開抽屜的時候,靳顧桓不忘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估計是白天累著了,所以岑樂睡得很香,一點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就著月光,就感覺能看到沒有上色的圖裡隱約是一個人。

在認出那個人是誰之前,他還在想,岑樂不是說不會畫肖像畫嗎?怎麼才說完今天就畫了。

這個念頭才落下,他就認出了這畫上的人是誰,認出那一瞬間,一顆心,幾乎以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心情和速度下沉。

他再次看向床上。

女人恬靜的睡顏就在邊上,脖子上掛著一條細細的項鍊,紅色的掛墜折射著一點幽然的光芒。

靳顧桓再沒有之前的心思,冷著臉拿著那張畫轉身離開。

門依舊被輕聲帶上,哪怕在生著氣,靳顧桓也沒忘了自己今天晚上的行為不太合常理。

但哪怕是這麼輕的動靜,卻讓床上的岑樂輕輕的翻了個身子。

室內寂靜極了,原本“熟睡”的人睜開眼,目光落在遠處一地銀霜上,眼神很淡,彷彿除了那淺色的光華,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沒錯,這是她設計好的。

既然裴紹君說裴韶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先下手為強,那麼,就讓她看看什麼叫做先下手為強。

因為她太清楚,靳顧桓現在對簫音,或者說是對這張臉的執著有多深,能利用到什麼地步,走著看吧。

靳顧桓,不要讓我失望。

第二天岑樂下樓,沒有看到孩子和狗,也沒有看到陸明姚六以及靳家的傭人,只有一個男人翹著二郎腿在看報紙。

“靳總今天去公司?”

岑樂隨手將頭髮紮起,沒記錯的話,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八點多了。

這個時間,靳顧桓十有八九應該在靳氏忙碌,而不是在家裡悠閒的看報紙。

“放自己一天假.”

靳顧桓話是這樣應,卻連頭也沒抬,直到慢悠悠的將手中的報紙翻過後這才抬頭。

岑樂沒有料到靳顧桓還在,所以很隨性的穿著居家服,雪紡上衣,寬大的袖子一抬能看到整條胳膊,她扒了扒頭髮,沒事人一樣笑道:“自己開公司就是好,任性.”

靳顧桓看著那大大的領口,精緻的鎖骨前掛著那串連睡覺都捨不得摘下的項鍊,眼底冷光一閃,隨即勾唇,“不會,今天和朋友有個聚會,我覺得你應該會感興趣,所以在這裡等你.”

“你的朋友?”

岑樂一臉驚詫,“誰啊,但是我最近的曝光率……”“沒事,私人的,不會見報.”

既然靳顧桓都這樣說了,岑樂當然是沒有理由拒絕的,不過她給岑寅文打了電話。

因為資料收集受阻,而她又一時間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繼續,所以岑寅文要在這邊留兩天。

岑寅文化身超級奶爸,在岑家岑瓔也跟他很親,也許是因為時間充裕,能夠經常陪在她身邊玩耍的緣故。

“最近風聲太緊了,我晚點再去看孩子.”

她打電話的時候沒有忌諱靳顧桓在場,反正沒有喊出稱呼,他只會當她是給自己的經紀人打電話。

“搞定了?”

“嗯,不過你的朋友是……”“送你項鍊的主人.”

靳顧桓沒有賣關子,看著她收手機的動作微微一頓,如果放在其他人眼底也許就忽略了,但是卻不可能躲過他的眼睛,“怎麼,很驚訝?”

岑樂很快就整理好心情,輕笑一聲當做不在意,“怎麼會,靳總和裴小姐之前有過婚約關係這事,就算我之前不知道,在裴小姐和裴先生的三令五申強調下,也能倒背如流了,你們關係好這是並不讓人意外.”

“你昨晚在畫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