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機,只要姜景策還需要她,她就能在自己死之前為黎驊她們安排好去處。
他們之間,說的總是愛,可做的卻都是利用。
“陛下,您現在要殺我嗎?”季春和問道,她語氣縹緲,看上去完全不在乎自己生命。
姜景策被她的態度氣到,他氣極反笑,“你知不知道,朕馬上就可以將皇后廢黜,封你為後了,我們馬上就可以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可你做的這一切,將朕的安排都打亂了!”
“陛下,你不好奇,或者驚訝,”季春和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臣妾是一個這樣心狠手辣,甚至弒父的人嗎?”
姜景策頓了頓,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震驚,即便在他心中阿和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形象,可就算她做出這種事,他發現自己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在皇家,子弒父,父殺子,這樣的事屢見不鮮,親情二字最不可依仗。你這樣做,想必有你的理由。”
季春和的嘴角緩緩勾起,那是一抹不加掩飾、由衷而發的笑,它穿越了往日的重重偽裝,顯得格外真實而熾烈。
在姜景策的身旁,她曾經佯裝京都高門貴女,古琴輕撥,看似沉醉於風雅,實則心海翻湧,每一弦都藏著不為人知的苦澀。
後來,她又化身為溫婉如蓮的解語花,眼波流轉間,盡是對他人歡笑的默默旁觀,自己心中的算計,卻只能深埋心底,偽裝成無知無覺的模樣。
如今,這一笑,是她對自己長久以來隱忍與假意的釋然,是對過往重重束縛的一次決然掙脫。
可是現在,她再也不需要裝了,因為她的真面目已經被揭穿了,不,不是揭穿,而是自爆。
她不再刻意模仿那份對他深切的仰慕,亦不再維持那份懵懂無知的純真姿態,轉而以最真實的自我立於他面前,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她問:“皇后娘娘歷來無可挑剔,陛下心中卻生廢立之意,此中緣由,絕非因我而起,我心自明。那真實原因,陛下可以告知我這個背鍋之人嗎?”
姜景策聞言,眉宇間不自覺地上揚,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他驚訝她現在的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