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劉詠琪睜開雙眼,不用看時間她就知道現在大概是早上七點。

此時正是初冬,單薄的窗簾只透著一點發亮的微光。

空氣有些清冷,躺在身邊的男人似乎睡得很沉。

在床上睜著雙眼又躺了一會兒她才輕輕的起身儘量不驚動旁邊的人,順手還幫他把掀開的被子又蓋好。

不知從什麼時候她有了睡到七點就自然醒的習慣,也許是因為在這裡她永遠都像個客人。

不能自在的睡懶覺,而不是不想。

她要早起,要替她的丈夫打理一切,要幫助他處理生意上的事。

忙碌對於一個有著太多過去心彷彿已經沉到海底的女人來說是一個逃避現實的好工具。

她不斷的做事,不斷地努力成為丈夫的好妻子,不斷的遺忘過去將自己變為另外一個人。

現在的她的確已經變得和從前變得迥然不同。

從浴室裡走出來,詠琪穿著白色的浴衣坐在梳妝檯前梳理著自己這一頭燙成具有空氣感波浪的長髮。

剛剛她已經用吹風機吹過,現在還有點潮,趁這個時候打點彈力素上去立刻就有了蓬鬆感。

不知不覺間她的頭髮已經長到了腰間,請最好的造型師修剪過,有了層次還染成了漂亮的顏色。

擦完保養品,女人打好底妝開始熟練地用黑色的細筆描畫著眼線。

在眼窩處掃上瑰麗的色彩,接下來是一層又一層的睫毛膏。

最後她挑了一隻肉色的唇膏細心的塗抹上,一張精緻描畫的臉便在鏡子中呈現出迷人的神態。

她是在與顧秦暮分開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自己其實很漂亮的,尤其是在化了妝之後。

那是一種美麗得令人驕傲的姿態,蓬鬆的長髮,冷豔的嬌容,還有她細若無骨的好身材。

她的丈夫說的沒錯,她是他的寵物。

在他的身邊多年,她就真的不知不覺變成了蛇一樣的女人。

像蛇一樣冷血卻婀娜妖嬈。

“你要出去嗎?”

細微的聲響還是驚動了床上的男人,她的丈夫從被子裡探出頭來啞著清晨未開的嗓音說。

“嗯.”

沒有更多的解釋,她只是背對著他點了點頭。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和我一起過?”

男人逐漸的清醒過來,從床上緩慢的坐起。

潔白的被單沿著他白皙如玉的肌膚寸寸滑落,看不出情緒的目光靜靜地投射在妻子美麗的身影上。

“晚上吧,我和朋友有約了.”

她這才轉過身來走到他身邊偎著他暖暖的身體對他說。

“你答應過我的,生日可以自己安排。

我晚上一定準時回來陪你,好嗎?”

說著,她攬著他的脖子在他頰邊輕輕一吻。

“好吧,你要去哪,我讓司機開車送你.”

依然是不動聲色的回應著她說的話,他扯出一個丈夫對妻子包容的微笑後環住了她的腰。

“不了,我自己開車去就好。

我還要去逛街買東西,哼哼,把你的錢都花光!”

女人調皮的窩在男人懷裡笑著,一點都不像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她保養得意外的好,既有成熟女人該有的性感風韻又有年輕女孩的嬌媚活潑。

用男的眼光來評判的話她是個寶,只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她發自內心的改變還是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自欺欺人的一種幻覺。

“隨便你花,你打扮的漂亮也是一種福利.”

他斂下眸片刻又微笑著抬起長睫,已經不似以前那般渾濁不明的黑眸此時綻放著異樣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