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日頭更是猛了幾分,四周的鳴蟬像是被烈日捏著喉嚨一般,拼命鳴叫著。
江離癱坐在屋外的椅子上,臉上蓋著一本泛黃的書打著呼嚕,應和著周邊的鳴蟬。
如此烈日下,蟬鳴中忽然出現一陣車軲轆的聲音,這個聲音和板車的並不一樣,這個聲音更軟,就像是車輪上包裹著一層膠皮一樣。
隨著這聲響越來越近,江離合上蓋在臉上的書,站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伸懶腰。
沒一會就看見一輛黑色的卡車停在了院外的籬笆外,駕駛室下來一個穿著新式軍裝的男人,看著還挺帥氣,只是背後拖著一根長長的鞭子,破壞了新式軍裝的嚴肅感。
江離見此連忙迎了上去,躬身站在男人面前,未等江離說話,便聽見男人開口說道:“你就是本地義莊看護?”
男人說完一手掐腰一手摸著腰間的牛皮槍夾,打量起了江離。
江離還是第一次和這些穿新式軍裝的接觸,也不敢怠慢,拿出對買辦老爺的恭維模樣說道:“軍爺,我就是本地義莊看護江離,不知軍爺有什麼吩咐?”
男人聽後立即道:“既然如此跟我走!”
江離卻也有些疑惑道:“這位軍爺,咱們這是發生了什麼啊?要是埋埋死人我還能做,但要……”
沒等江離說完,男人扒開槍夾釦子,摸出了手槍指著江離說道:“他奶奶的,廢個什麼話,快走!”
男人說完,拿著槍指了指停在官道上的卡車,示意江離上車。
江離見此也只好朝著卡車的方向走去,這位軍官便拿著槍走在江離身後,就在江離將手伸向朝駕駛室門把手時,這軍官連忙呵斥道:“那邊!”
江離收回手回身看了眼軍官,這才明白軍官的意思是讓江離繞一圈坐副駕的位置。
軍官這次走在前面,也知道了江離不過是一個沒見過汽車的土包子,便給江離示範如何開啟車門。
江離此時也是初見開車門的方法,隨手關上車門,然後笑嘻嘻的再次開啟。
軍官沒好氣的看著江離笑嘻嘻的模樣再次呵斥道:“上車!”
江離拽著把手坐上了副駕,見車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新鮮,這裡摸一下那裡拽兩下,不過在看見軍官坐上旁邊的駕駛室後,他便停了下來。
汽車緩緩啟動,順著官道朝周家鎮駛去,不過卻在半道轉向了花都,這路江離是認識的。
“軍爺,咱們這是要去花都?”江離小聲問道。
軍官雙手扶著方向盤,餘光瞥了江離一眼後說道:“對!到了後你就知道了,現在給我閉嘴!”
江離一聽只好閉上了嘴,他可是知道這些丘八本就喜怒無常,說不定一個不開心就因為多說兩句話,就崩了自已。
花都離義莊不到三百里,即使是蜿蜒曲折的官道也不過四百里地,普通人得走兩三天,卡車只花了不到兩個時辰!看得江離也是忍不住暗暗稱奇。
汽車一路都是順著往花都的官道,不過卻在離花都十里處拐了方向,又行駛了一刻鐘,這才停在了一處中式莊園外。江離透過車玻璃,江離看著門口站著兩個穿著新式軍裝計程車兵,也就明白這是到了人的老巢了。
“下車!”
江離並不會在車裡面開車門,於是指了指車門攤了攤手,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樣。
軍官見此伸出手越過江離扣動了車裡的倒扣,車門發出咔噠一聲後開啟了個縫,軍官隨手將車門推開後,又對江離使了個下車的眼色。
江離也只好握著上車時那個把手,跳下了卡車副駕,沒等江離站穩,便聽見身後出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身看去卻是門口的兩個扛著長槍計程車兵小跑了過來。
駕駛位的軍官和其中一人對視一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