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江,周財主又請吃飯了,你去不去?”

對於這個稱呼江離毫不在意,甚至他都沒有起身,依舊不慌不忙拔著地裡的草小聲嘀咕著:“不去,你們最好也別去,周財主兩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他就不是人……”

沒等江離說完,路邊的說話之人便已經悄然離去,他們甚至都沒聽見江離說了些什麼。

江離對此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後院這幾分菜地,因為這些菜地是他自已一點一點開墾出來的,此時菜地上滿是長勢喜人的菜葉,讓江離一陣滿足。

“傻子江!傻子江……”

前院傳來一陣呼喊聲,這個聲音江離很熟悉,是這些年跟他說最多的幾人之一。

走出菜地江離穿過瓦房,江離果然看見籬笆外一箇中年男人正站在一輛牛車旁,叉著腰等著江離,牛車後面裹著一張草蓆,草蓆和牛車接觸的地方還沁著紅色的印記。

“傻子江,快過來搭把手!”中年男人看見江離走出來,連忙揮手喊道。

江離也不遲疑,咧著嘴笑嘻嘻的跑到了牛車後面,抬起草蓆尾部。

中年男人瞥了江離一眼後輕聲喝道:“一二三!”

兩人隨著數字共同發力將草蓆從牛車上抬了起來,一前一後往右邊的停屍房走去。

“許叔,這又是哪家的?”江離看著還在滲血的草蓆,好奇的問道。

這個被江離叫做許叔的中年男人全名叫許二,是周家鎮的背屍人,有屍背屍,無屍務農,雖然可以拿官府和主家兩份錢,可實際上他只是周家的佃戶並不是官府的人。

“周財主家的唄!這些日子從廚房的廚子,到他家的長工,到他家的丫鬟,這都死了三個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周財主不是人,叔你們晚上看見他可得小心點!”

許二再次聽見江離這樣的言語,也是毫不在意道:“傻子江啊!傻子江,說你傻吧!你還記仇!說你不傻吧!你又不聰明!”

江離聽後也是咧著嘴笑了兩聲,這周財主家大業整個周家鎮大半都是人家的,兩人開始倒是沒什麼恩怨,只是當年自家養父病亡時,他便想將義冢改為周家家祠,並且打算對埋入義冢之人收取費用,江離當然不幹,兩人就此結仇,不過江離繼承了養父官府的編制,所以周財主拿江離也沒什麼辦法。

許二見江離沒回話接著又說道:“你說你跟人周財主坳什麼,整個周家鎮都是人家的,就是義冢這麼大塊地也是官府的,你這麼守著圖個啥?要我是你,我就舍了義冢去城裡過好日子了!”

話未說完兩人已經走進了右邊的停屍房,瓦房中兩邊擺著不少木板,不過也只有最裡面的兩個板子上放著草蓆。

“對了!傻子江,明早巡檢會過來看屍體,你可別不在!”許二隨意坐在一塊板子上,撩起衣角衝著面門扇起了風。

“知道了!”江離走到最裡面靠著牆的供桌前,藉著供桌上的大油燈裡的火焰點燃一柱青香,然後拿著一個裝著香灰的碗和點燃的青香,來到剛才放草蓆的板子前,將碗放在木板下隨後又將點燃的青香插在碗裡的香灰中。

許二見此也不說話,而是輕嘆一聲走出了瓦房。

江離並沒有過多關注他,而是站在草蓆前望著青香燃燒後的煙氣向上飄,直至消散與屋頂後,這才舒了口氣走出了瓦房。

沒等江離走出瓦房,門口再次響起呼喊自已的聲音。聲音依舊是他熟悉的人,此人名叫李義,是距離義冢十里的臨海城運屍人,和許二不同的是他和江離一樣也是吃皇糧的。

“李哥!李哥!就來!就來!”江離先是應了一聲,便快步走出已經停了三具屍體的停屍房。

剛才許二停留的位置,此時一個身穿藍色褂子的青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