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

“你認識?”

林清商點點頭,又搖搖頭,訕訕笑道,“真認識哪能不打個招呼就走,不過是覺著有些眼熟,很像一個老朋友.”

“這樣啊,我想也是。

他這人不太好交流,過來只說撿到一個孩子,就再沒開過口.”

是啊,怎麼會是傅景年呢。

她記憶裡的那個男人,永遠溫和有禮,望著她的目光裡總有暖意,哪怕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的注目。

可此時這人,冷心冷面的,叫她害怕。

“涼涼餓.”

小男孩清脆的聲音將林清商思緒拉回,她蹲下身,四下翻找著包,才發現裡頭空空如也,便擰起了眉,“我們在附近找找看有沒有吃的,嗯?”

“好.”

深夜的警察局門外,女人手裡瞧著個模樣俊俏的小男孩,在蕭瑟的冷風裡朝馬路外走。

沒人注意到,在一側光線堙沒的地方,男人目光陰冷地盯著這一處。

路燈光線昏暗,灑在那張堅毅的面龐上,一片光華一片陰影。

而他整個人都彷彿藏身於夜裡,獨獨手指狠狠捏在方向盤上,骨節泛白!是她。

在局裡時他走的很急,除去性情緣由之外,更多是卻是心底不願承認的慌亂。

因為見著她,卻又不敢相信。

因為那個半大不大,卻叫她媽咪的男孩。

因為時隔四年,他以為已經被時間侵蝕了的情緒,又在那一刻翻湧而出,奪人呼吸。

而此時,小男孩不知說了什麼,女人彎腰將他抱起,艱難地踩著高跟鞋朝前走。

好半晌,才攔住一輛計程車。

傅景年的目光從頭至尾都沒有離開過那兩道身影,直到他們連同計程車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裡。

忽的,又將手裡的菸蒂重重捻熄,對著手機開口。

“逢眠,是她.”

他聲音低沉,被冬日寒涼空氣薰染過後帶著一絲厚重和冰冷,“呵……她結婚了,還有個孩子.”

“就按定下的計劃去辦吧,我不想有任何紕漏.”

……從警察局出來,林清商帶了梁涼去吃些東西,到夜裡才回去梁家。

計程車停靠在門外,她仰起頭便能瞧見通明的燈火。

心口又是一沉。

客廳裡倒是沒有人,她狐疑上樓,卻瞧見幾人都圍在客臥旁。

“媽,少凡,我們回來了.”

梁母等人這才回過頭看她。

“這是怎麼回事?”

“客房許久沒住人了,收拾收拾讓宛媛住下.”

開口的人是梁母,她臉色顯然不大好,“這麼晚去哪了?少凡說你跟他在一塊,怎麼他和宛媛都回來了,倒是你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大半夜的……”她沒應,只是捂著梁涼的耳朵,將他抱給傭人帶到房間裡。

隨即揚起唇,嘲諷地笑了笑,“少凡告訴你我們倆在一起,那有沒有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告訴你,他和宛媛被我捉姦在床?”

現在倒好,還把人光明正大帶回了家裡。

梁母微怔,卻也是不意外的。

她回頭去看那兩人,梁少凡冷哼一聲別開眼,卻是林宛媛,臉頰羞紅地低下頭。

林清商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我看他倆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今天更是直接滾在床上,少凡背叛我在先,日後分開,涼涼歸我.”

“什麼分開?”

梁母一聽這倆字就炸毛,看向林清商的時候面上卻立刻堆疊起笑容,“有話好好說怎的動不動就說要分開,你和少凡還沒給我生孫子呢……”“是啊,就是因為她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