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們那間屋子,也已經開始為你大姐出嫁做準備了,佈置得溫馨又喜慶。這樣一來,之後你和你弟弟就得暫時跟我們擠在一個房間裡睡覺。確實,空間是緊湊了些,夜裡翻身都得小心翼翼,但請忍耐些日子。

等到你姐風風光光地出嫁了,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這段時間,只能委屈你和弟弟擠一擠了。”

“至於那些珍貴的肉票,我得緊著用,每一寸每一分都得算計著。

你姐的婚禮,是我們家的大事,宴席上若是沒有幾道像樣的葷菜,那豈不是讓人笑話?咱們得讓你姐風風光光地出閣,讓親朋好友都知道,我們家雖不富裕,但對兒女的婚事絕不含糊。”

許連楓聽了這一番話,心裡五味雜陳。他這才徹底明白,家中雖然勞力眾多,掙來的每一分錢卻都用在了刀刃上,分毫不剩。

“爸,您這工作,咱們家吃肉還得指望別人家的宴席呢?”許連楓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不解。

父親聞言,眉頭緊鎖,眼神裡滿是對這個不懂事兒子的責備。這逆子,一回家就只知道惹他生氣。

“嫌我們家窮?有本事你就給我滾出去自立門戶!我可告訴你,等你姐嫁出去了,你要是還這麼沒出息,別怪我心狠,直接把你分出去過活。到時候,我好招個上門女婿來,給家裡添點生氣。”

“省得我每天看著你就心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家從不偏心,兒子女兒都是心頭肉,但現在這境況,你們誰也別想從我這裡多拿走一分錢。生活不易,咱們都得省著點過。”

父親的話,雖然嚴厲,卻也透出對家庭未來的深深憂慮與期盼。

許大國的情緒猶如被激怒的憤怒小鳥,爆發了一陣激烈的不滿後,便匆匆整理好心情,踏上了上班的路途。

家中的氣氛在他離開後,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了許連楓身上,帶著幾分複雜與期待。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集體注視,許連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想要用笑容化解這份緊張:

“爸,您這火氣,是不是有點兒像提前進入了更年期啊?脾氣這麼暴躁,對身體可真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要不,哪天去醫院看看,讓醫生給開點降火的藥,或者乾脆扎兩針,調理調理?

咱們都希望您能健健康康的,我可不想這麼早就要面對那些不吉利的事情,您說是吧?”

這話一出,全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彼此交換著會心的眼神,確認了那個曾經讓人又愛又氣的許連楓,確確實實地回來了。

這一次,就連平時總愛護著他、為他說話的蘇文芳,也站在了大家的一邊。她輕巧地從許連楓手中奪過那還沒吃完的窩窩頭,麻利地收拾起碗筷,同時向他投去一個略帶責備的眼神。

“你就知道惹你爸生氣,我看哪天真的該讓你自已出去單過了,到時候看還有誰會這麼由著你的性子來?”蘇文芳的話語中雖有責怪,卻也藏著幾分無奈與疼愛。

就連平日裡最寵溺孫子的許奶奶,也輕輕拍了一下許連楓的手臂,語氣中帶著幾分佯裝的嚴厲:

“連楓啊,下次如果你爸再動手教訓你,我可就不攔著了。家裡正愁沒柴火燒呢,你爸要是把棍子都打折了,正好可以拿去當柴火,也算物盡其用了。”

這一系列互動,雖然表面上是家人間的玩笑與責備,實則蘊含著濃厚的家庭溫情與關懷,讓這個小插曲在笑聲與愛意中悄然落幕。

哎喲,這老太太的心思真是既犀利又獨特,讓許連楓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

回想起來,自已這具身體從小到大因為調皮搗蛋而被折斷的木棍,數量之多,幾乎都能湊出一個好漢泊一百零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