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寒被蘇以諾看得有點撐不住,遂用極其黑亮的眸子對上了她的臉。
“我派人去問問方心蕾,願不願意幫忙.”
說實話,他不想求那個女人,但是事關兒子他卻沒辦法不低頭,大不了割地賠款唄,還是那個話,他有錢。
“還是我去吧.”
既然是求人,那麼蘇以諾親自去會好一些,而且事關自己的兒子,她還顧及什麼身份。
當初她當那個總裁雖然是幫了方心蕾,但對方顯然都不會領情,她倒是不怕方心蕾故意折辱自己,就是怕她不肯幫忙。
畢竟是有求於人,幫不幫還不是都要看人家心情麼?就算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人家也可以說“不太熟”這樣的話來搪塞。
“那我和你一起去.”
陸雲寒要跟去,那自然是怕蘇以諾救子心切會吃虧。
“要我說不用.”
向陽這會兒到有點旁觀者清的架勢分析說:“方心蕾連老頭子都嫁了,就是為了找靠山,她會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來麼?放眼望去,在這地圖之上還有誰,豪得過陸氏?寒哥只要肯幫助方家東山再起,那麼要方心蕾幫咱們就不過分了.”
陸雲寒不說話,只是垂著眸子,手指摸進兜裡又拿了出來,顯然是想抽菸。
“怎麼?”
蘇以諾側頭看向陸雲寒,手很自然的剝開一顆薄荷糖送到了他掌心。
“嫂子,我也想要.”
向陽賤兮兮的湊著笑臉,目光落在那茶几上的糖。
蘇以諾笑了一下,手自然而然的伸向了盤子。
陸雲寒卻冷著臉說:“這是我家的糖,想吃回去吃.”
額……蘇以諾沒想到陸大爺還是這麼小氣,於是縮回了手。
既然人家不給剝,那向陽就自己拿……他將剝好的糖果拋向半空,然後仰頭接住,笑著說:“我知道寒哥擔心什麼.”
“吃你的.”
陸雲寒眼鋒掃過向陽含著笑意的臉,一副送客的架勢做的不能再明顯了。
蘇以諾知道陸雲寒是不想讓向陽多說,但她所以語氣裡略帶了點撒嬌:“你讓他說唄.”
嗯?陸雲寒的手忽然頓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忽沉甸甸的,似乎能壓死她。
怎麼?陸雲寒那耐人尋味的眼看著她,自己說明:“方心蕾的老公和陸昱瑭走的比較近.”
所以,方心蕾很可能會變成陸昱瑭的人。
莫莫身體不好的事很可能會被傳出去。
她錯愕的看著陸雲寒,頓時也覺得這事兒有點棘手。
“我倒不是怕他知道莫莫的病,只是怕他以此做文章,和爺爺一起,逼著我選繼承人.”
陸雲寒的解釋蘇以諾明白,陸昱瑭如果放風出去,說陸雲寒非要讓自己有病的兒子繼承家業,那麼必然引起整個陸家的風波,到時候即使陸雲寒不願意,也不得不選下一任太子了。
演過宮廷劇的她知道,在陸家這麼複雜的權利關係中,一旦選擇了打破平衡的太子,那麼就會出現兩個派別。
就是所謂的帝黨和太子黨……“那如果方心蕾不說呢?”
蘇以諾問出這話之後,自己都覺得天真。
或許是這幾年童話故事看多了吧,她開始期待起真善美了。
向陽一聽倒是樂了,站在門口笑道:“對啊,寒哥,美男計!”
陸雲寒冰涼的眸子一掃,他連忙開門就跑了。
蘇以諾把手裡有些捂化了的糖紙剝掉,將糖塊塞進了嘴裡。
陸雲寒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於是手捏了捏她白皙的後脖頸。
語氣溫沉:“別亂想,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