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從包裡摸出一點錢,突然懊悔自己怎麼沒有在身上帶很多現金,陳荷望著姜寧手裡那一小疊人民幣,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姜寧一下慌了:“嫂子,你哭什麼啊你.”
餘小玉拿著筷子站在陳荷面前,嘴邊還掛著麵條,一臉戒備的瞪著姜寧,好像姜寧要是敢過來,她就衝上去把姜寧撕裂一樣,這樣的神情出現在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臉上,著實讓姜寧有些痛心。
陳荷抱著餘小玉,泣不成聲,姜寧在一旁聽著這撕心裂肺的哭聲,心好像也被泡在了一缸醋裡,酸酸的。
陳荷抹掉眼淚,在餘小玉耳邊說了幾句,餘小玉才不情願的離開,小跑著回去端著麵條碗又跑回來,一邊吃一邊注視著姜寧。
姜寧:“嫂子,我...”陳荷悽然一笑:“你根本不是餘浩的朋友對吧?”
姜寧沉默了,陳荷繼續說道:“你如果真的認識餘浩,他怎麼不自己回來?他知不知道媽就是為了等他,才舊病復發的!”
姜寧任由眼前這個苦命的女人把這些年所受的委屈跟痛苦全部宣洩出來,陳荷雙眼紅腫,望著姜寧,等待姜寧的回答。
姜寧:“嗯,我的確不是餘浩的朋友,餘浩他....”姜寧看一眼陳荷,不知道自己接著說出去的話,她能不能經受得住。
陳荷急忙問:“他怎麼了?”
姜寧:“三年前因為醉駕,被判刑五年,這五年裡一直都在監獄裡.”
陳荷愣了片刻,然後拍胸頓足:“我就說為什麼當初說好的一年回來一年回來,這都過去幾年了,連一個電話都不曾給家裡打一個,原來....”姜寧面色沉重,陳荷哭訴了半天后才發現姜寧肯定是還有話沒有說完。
陳荷:“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一些事情?”
姜寧:“嫂子,你老是告訴我,當年,餘浩出去打工是不是為了治療他媽媽的病.”
陳荷眼角帶著淚,點頭:“那時候,媽住院,醫生說村裡治不了,要去大城市的大醫院治療,餘浩是個孝順的,二話沒說就帶著媽去了大城市,後來要做手術,差了好幾十萬,有一天,他突然告訴我,他把媽的手術費湊齊了,是有一個大善人看他是個孝子,專門資助他的.”
姜寧:“他有沒有說那個大善人是誰?”
陳荷想了想搖頭:“沒,自從那天后,我就再也沒看見過他了,就有一封信,說他要去幫大善人做事,讓我先帶著媽回家去.”
陳荷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像是壓抑了極大的痛苦,姜寧眉頭緊促,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真相告訴陳荷。
“不是說好的去給大善人做事嗎?怎麼就成了醉駕進牢房了.”
陳荷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
姜寧啞著嗓子問:“那之後還有人找過你們嗎?或則給過你們東西嗎?”
陳荷抬頭錯愕的看一眼姜寧,姜寧低眉,看樣子是有人來過了。
陳荷:“嗯,又一次也有一個說是餘浩朋友的人來了,留了一張卡跟密碼說是餘浩給我們的,但是我一直沒敢用你們的錢,我偷偷去查過,裡面有好幾十萬呢.”
姜寧看一眼家徒四壁的房子,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有一張幾十萬的卡不肯用,堅守在這一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有未來的家,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姜寧:“裡面有錢,為什麼不用?”
陳荷用手背擦掉眼淚:“我讀書不多,但是,餘浩告訴我一句話,咱們窮要窮的有骨氣.”
姜寧張張嘴沒說其他的,到了最後他離開餘浩家的時候,他也沒有告訴陳荷,餘浩到底是怎麼從大善人那裡得到的救助,不過陳荷倒是求姜寧能帶她跟孩子去監獄看一眼餘浩,姜寧同意了。
出發那天,姜寧早早在車站等陳荷跟餘小玉兩人,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