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溼噠噠的衣服坐在醫院的大廳裡,坐了好久,很冷,冷到後來已經麻木了,卻依舊在那裡坐著,因為出了醫院我就不知道應該要往哪裡去了。

口袋裡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我拿出來看了一下,五個是我媽的,兩個是陳致遠的。

當我準備把手機再放回去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是我媽的,我媽打了這麼多通電話肯定擔心壞了,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媽.”

電話剛接通,手機那頭就傳來我媽一大段的話,“死丫頭,你到底在幹什麼,飯都吃完了還不見你的人,打你那麼多個電話都不接,你真是要急死我你才開心是吧?”

我儘量讓我的聲音聽起來正常的解釋,“媽,我剛剛不小小心摔倒了,現在在醫院呢,手機在口袋裡沒聽到.”

“摔倒了?”

我媽聽到我摔跤頓了頓,又緊接著問,“嚴重嗎?”

“還好,膝蓋出了很多血,找醫生包紮好了.”

“哦,那就好,以後小心一點,致遠也擔心死了,我把電話給他.”

我媽自顧自的說著,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電話已經轉交到了陳致遠的手裡。

“在哪家醫院?我來接你回家.”

沒有任何的預備,電話那頭突然就傳來了陳致遠的聲音。

他說接我回家?我哪裡還有家?那還是我的家嗎?鳩佔鵲巢,那裡到處都已經是那個女人的痕跡了,包括衛生間裡也擺滿了她的洗漱用品和化妝品,衣帽間裡,我跟陳致遠的衣服旁邊也插進了她的衣裙。

在親眼看到他們兩個車震之前,我也只以為是鍾瑤這姑娘不懂事而已,但是現在我才明白我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她哪裡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她這就是一步一步的在佔據我擁有的而已。

“楚楚?”

陳致遠又叫了一聲。

“市中心的一傢俬立醫院.”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一股腦對他說。

掛上電話以後,我的腦子才開始運轉,我真的想不到這個時候我居然還能這樣冷靜的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我卻知道,這個時候跟陳致遠撕破臉是對我最不利的。

我在大學的時候也算是我們設計系有名的才女,我的設計曾經還獲得過國際性的獎項,班級同學中教授最看好的人就是我,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我會在畢業後放棄工作事業,選擇成為一名家庭主婦,整整兩年我都盡力的在做一名稱職的家庭主婦,跟當初關係好的那些朋友都慢慢的淡了,很少聯絡,也很少會出去,甚至可以說我都已經跟社會脫軌了。

現在離開了陳致遠,我都沒有可以在這世界上立足的根本,我沒有錢供我吃穿,也沒有房子可以住。

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渾身發冷,我真的是怎麼都想不到我把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陳致遠,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陳致遠到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大廳的座位上冷的渾身麻木了。

不過身上越冷,我的腦子卻越清醒。

我不能再這樣被動了,哪怕我現在可以裝傻充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也說不準也許過段時間陳致遠會突然要跟我離婚。

當務之急就是我需要一份工作,我需要有一份穩定的收入保障我的生活,這樣哪怕有一天他真的跟我提了那兩個字,我也不至於會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西裝邁著大步朝我走過來,他的個子有一米八,身材頎長,而且五官也不差,大學的時候同學們都說他長的很像那個韓國的民星樸施厚,性子也很像,都是那種冷酷型的。

人家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陳致遠大我兩歲,我今年二十六,他二十八。

我真的有感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