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陽撒下炙熱光線,落在曹陽的後脖頸上,略微的灼痛暫時壓住憤怒,喚醒了些許理智。
曹陽看了一眼桌上那封被姜不遇疊放整齊的信紙,心中暗自猜測外公在“雨夜閃雷”以及“畫舫羞仙”之後又寫了些什麼。
應當是有提及自己參與黨爭一事的,不然他緣何能說出那句“何必上躥下跳的瞎折騰”?
外公就如此相信此人,竟連黨爭如此敏感的事對他都不做隱瞞?
“先生,我若認了這大師兄,您可願助我?”
姜不遇輕笑一聲,避重就輕地說道:“保你打遍天下無敵手。”
曹陽說道:“先生,我說的可不是這個。”
姜不遇的右手壓著那封信上,手指無規律的敲擊著,說道:“老夫只管這個。”
曹陽站在原地仔細想了想。
...不妨先吃個虧,待日後搞清楚他為何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後,再循序漸進,另做圖謀。
畢竟能讓外公盛讚為“文武大才”的人,只要有機會能收為己用,那麼即便有些臭脾氣,受些刁難,也不是不能忍。
“好,達者為先。這大師兄我認了。”
說罷,曹陽轉身走出茅草屋,來到院內正佯裝劈柴的秦致遠身邊,躬身拜道:“曹陽,拜見大師兄!”
“啊?”秦致遠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神情慌張地連連擺手推脫道:“公子殿下使不得啊,您可是皇子,我就一個平民百姓,使不得使不得......”
一旁的宋小蓮更是直接看呆了,為了能成為姜先生的徒弟,堂堂天家的皇子竟然會向阿哥拱手作揖?但阿哥想當徒弟又是那麼的容易...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袋發矇。
茅草屋內,姜不遇懶洋洋的聲音飄了出來,道:“你大師兄都不認你,老夫就更不可能認你。”
曹陽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姜不遇那張得意的老臉,緩緩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煩躁,而後再次面朝秦致遠,躬身拜道:
“曹陽,拜見大師兄。請大師兄莫再推辭,認了師弟。”
秦致遠還要再躲,被曹陽瞪了一眼後這才沒有躲開,尷尬地撓頭笑著,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師弟,免禮?”
“...多謝大師兄。”曹陽壓著心中煩躁再次拜謝,然後轉身快步走回屋內,面朝姜不遇,躬身再拜,道:“弟子曹陽,拜見師尊。”
姜不遇左手托腮撐在桌上,右手還在無規律的敲擊著桌上的信紙,一臉玩味地看著曹陽,悠悠地說道:
“按照禮制,即便你是天家貴胄,拜師禮也是需要三拜九叩的。”
“理當如此。”曹陽一撩衣襬,當即跪倒在姜不遇身前,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禮畢,曹陽雙膝跪地,挺直上身,拱手道:“弟子曹陽自知駑鈍,但虔心求學,萬望師尊時時鞭策,不吝賜教。”
姜不遇也稍稍收了幾分玩味,道:“且起來吧。”
“多謝師尊。”
曹陽站起身來,看著姜不遇,目露問詢之意。
“呵。”姜不遇輕笑了一聲,道:“練武先站三年樁,其它的你就別想了。倒是我這裡有張方子你可以記一下。”
曹陽心中微微一動,據傳古代練武都是搭配藥浴進行,而那方子極其珍貴,從來都是密不外傳的。
看來這頭沒白磕。
“請師尊示下,弟子定當勤修不輟。”
曹陽快步走到窗邊的書桌上尋來紙筆,眼含期待的看著姜不遇。
姜不遇看著曹陽,不知為何搖頭一笑,說道:“肉桂、川芎、白朮、地黃、茯苓、白芍、甘草、黃芪、當歸。此之九味,於你而言足矣!”
曹陽執筆記好,但看著紙上的這九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