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復正穿著禁軍軍統領的帥服,來到皇城之下,一路進工由太監統領,直接被引到了上書房。

來到這裡,李復也有些驚訝。

皇城巍峨,上一次來,還是皇帝將白馬寺的案件交給自己的時候。

如今時過境遷,李帥進來之時,不禁嚥了口唾沫,長嘆一口氣。

自己的說法,皇帝會相信幾分呢?

很快,引路的太監用尖細的聲音高喝:“聖上已經恭候多時,李大人,您還是快點進去吧!”

李復跨過門檻,穿過空蕩的廳堂,卻在內屋見到了崇禎皇帝。

兩旁,魏忠賢和施鳳來的目光,都死死盯在自己身上。

李復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禮,說道:“微臣李復參見皇上。”

“李復啊李復,你回來做什麼?七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如今你一句他們不會在一天之內攻打,就算是結果了?”

“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不會出問題。”

“這個時候,要你的人頭做什麼?嚇唬敵軍用?”施鳳來還是一副冷嘲熱諷的樣子。

李復抿了抿唇,並未反駁。

反正之後,有施鳳來哭的時候。

崇禎皇帝心下也十分不滿。這臣子在危難關頭,居然自己還未開口就直接說話,置君臣禮儀於不顧……

他的餘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施鳳來,心中對於東林黨人的疑慮更深。

何況剛剛他腦海中還想過七十萬人有皇城內應的想法……

崇禎皇帝面色不顯,依舊看著李複道:“李愛卿,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說著,崇禎皇帝便將之前李復讓小兵抄的那些信使辱罵魏忠賢的話,丟在李復面前。

“你現在是要我斬殺了魏公公,才能平息這場混亂的意思嗎?”

魏忠賢此時也眯了眯眼睛,目光死死地盯在李復身上。

他倒想看看李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甚至如果李復現在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也可以讓李復直接橫著從上書房被抬出去。

李復不合時宜地勾了勾嘴角,拱手道:“啟稟聖上,其實一切還要回到當初的白馬案上。”

“聖上可曾記得,我推斷過白馬寺那起案子恐怕有盜賊所為,這一夥人是為了偷盜寶藏,才埋藏炸藥造成傷亡,一切證據,白馬寺下的地道和金剛的殘骸,都可以證明。”

“但是,若僅僅是盜賊,斷不會在牆上留下那樣的字跡。說起直接對魏公公心存歹意,恕李某直言,確實有不少人。但是能夠知道魏公公行蹤的,應該沒有多少人了吧。”

崇禎皇帝默默的點了點頭。

“何況那一日祭奠,若是沒有記錯的話,應當是聖上您去的,魏公公頂替您而已。若是隻為了搶奪寶藏,完全可以選擇寺廟沒什麼人的時候,何況白馬縣內原本就是祭祀之風盛行,經常清晨或者半夜有嘈雜祭祀聲響。若是那個時候炸了金剛身子,分了帶走豈不更妙?”

“如今看來,不僅僅有盜賊,更是有原本想要殺人者趁著盜賊的存在,恰好殺人,卻發現殺錯了人,才在牆上留下那些字。”

“殺錯了人?”崇禎皇帝眼神暗了暗。

這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錯了,那麼原本想要殺的人,恐怕是皇帝了。

“若是真如李大人所言,那曾經那些倖存者的供詞怎麼說?金剛現身,神明殺人,難道都是假的嗎?”

“不過是些障眼法而已。證物原本都是要呈上來的,只是因為大軍圍城,來不及給聖上展示……”

“沒有驗證就是沒有,李大人,你可不要為了維護魏公公,就置大明江山於不顧啊!”

“施大人,不是我維護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