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復抬頭一看,眼熟,是那日在順天府審問自己時,劉宗周身旁的一位。

沒記錯的好像是個主簿。

“怎麼,上門來指教嗎?要不我們去北鎮撫司衙門?”

李復頭也不抬繼續躺在椅子上。

自從猜測出崔強被害的緣由後,他對順天府的人自然是不喜,猜測他們背後可能是東林黨人。

為何呢,這錦衣衛之中有半數皆是閹黨之人,能和閹黨過招的自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東林黨了。

而東林黨之中除去幾個忠肝義膽的其他皆是禍國殃民誇誇其談之輩。

更可為的史料記載的那位禮部尚書錢大人。

儒雅清閒,忠君愛國,可謂人間忠臣,只可惜傳出一句戲言。

平生信手談佛性,臨危託詞水太涼。

可嘆可笑啊。

“指教談不上,北鎮撫司衙門那可是魏公公手下的有名處啊,我這種人怎麼敢去呢.”

主簿高俊郎暗有所指。

不過就說錦衣衛就是那魏公公手下忠實的狗罷了。

李復倒也不反駁,大明的破滅也不是東林黨一方的功勞,起碼這魏忠賢也是出了好些力的。

雖然他有一些能力,但是做人浮誇,喜歡權勢,甚至有謠傳說當今聖上也是他推上去的。

但是整體來說還是誤國誤民。

而如今的錦衣衛中有人為了巴結魏忠賢認他為義父,如何不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呢?“有事說事,沒事就出去吧,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李復緩緩的倒了一杯茶,看起來輕鬆異常。

“哼,我是來問你這幾日都在做什麼?上青樓,下花船閒情逸致倒不錯.”

高俊郎冷哼一聲,看著李復愈加不滿。

找他看來,李復這種硬骨頭定是那殺人犯,朝廷公文就在他手中,自然該是嚴刑拷打。

放他出來,除了對於錦衣衛大人的敬重外最大的還是順天府老爺的宅心仁厚!否則早該讓他知道大明的律法了,這小子不知道感謝,也不思索查案,每日浪蕩,枉費大人恩情,實屬可惡。

“哦~然後呢?”

李復應了一聲,彷彿是在思索這幾日的作為,淡淡回道。

“你!”

高俊郎手指突突,怒道:“你莫要忘了十五日內緝拿真兇,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高俊郎氣急敗壞,辜負大人恩情,這筆賬我高某人記下了。

“十五日嘛,這才過去四天找什麼急?”

李復抖了下肩膀繼續說道:“你這麼著急,你自己去查啊.”

“你你你!不知感恩,十五日內找不到兇手,定叫你領略一下高某人的手段.”

高俊郎強忍著怒氣,威脅道。

“不勞你操心,十五日內我自然會捉拿真兇,不然我自縛雙手主動投案.”

不鹹不淡的話像是火上澆油讓高俊郎又怒了幾分。

作為天子腳下的皇城,順天府的主簿,平日裡走到哪不是人人追捧,何時受過這鳥氣?不起身,不行禮,不知感恩,言語潑辣惹人心煩。

高俊郎右手攥的緊緊的,雙眸用力的盯著李複道:“莫要耍小聰明,從你們那大牢隨便找個替罪羊出來,不然有你好受.”

“哦.”

聽著李復的回應,高俊郎那是有氣使不出啊,呵斥道:“還有那公文,拿不回來你也就要下監牢!”

“公文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復瞪了他一眼,輕笑道:“你們說我殺人,並沒有說公文啊,再說什麼公文,我不知道.”

“你你你!你不要強詞奪理,那公文就是你拿走的!不對是你夥同錦衣衛拿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