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娃,你要有本事你自己看,別耽誤老子喝酒!”
宋德輝冷哼一聲,站在門外。
李復看了一眼,倒也不怒。
仵作隨是一行當,可是這卻屬於下流的賤役,而且不招人喜歡。
你想想看,莫名其妙那你會去和一個常於死人打交道的人接觸嗎?雖然職業地位低下,但是這仵作可是實打實的子承父業的官職,收入倒也不菲。
因為有些仵作在一些命案裡面可以使些手段,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改變死者的死因。
就這樣往往這黑錢啊賺的是盆滿缽滿。
舉個例子這水裡頭死了個人,到底是被人推下水溺死的,還是說失足溺死的就很難從屍體界定。
要去仔細的檢視細節,那麼這個東西縣令他們又不會也不懂,只能是仵作說了算。
開口失足落水,這案子便是完結了。
若真是有人故意殺人,自然是少不了打點一番仵作,所以他們這兜裡往往不缺錢。
不過看著宋德輝兄弟,怕是有些問題,隨是仵作卻也在看守義莊,應該也是住在這的。
老大不小,估摸著還是單身,連個老婆孩子都沒有。
這兜裡有錢,沒過上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再加上這個行業本身就被人排擠,性格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
也就是李復這官職不夠高,壓不住他,換一個什麼縣丞,縣令估摸著說讓他幹啥就幹啥,屁都不敢放一個。
“驗屍的文書還在嗎?拿來我看一下.”
李復開口說道。
宋德輝冷哼一聲,隨心不甘情不願可還是轉身去拿了。
這麼一看倒是坐實了李復的推斷,這傢伙就是住在這裡的。
將其中一具屍體擺正,脫去衣衫,放置在一桌上。
臉上足足十七刀,身上的傷口也不少,背部三道,腹部五道,有橫刺的,也有劈砍的。
安置好另一具屍體,李復仔細一看,嚯,差不多身上的刀口也有近十刀左右。
就在李復還在觀察的時候,門口的宋德輝直接扔進來一本案卷,趾高氣昂,叫人不爽。
李復看了一眼地上的案卷,沒有去撿,笑道:“來,說一下你的驗屍報告,我聽聽.”
“有什麼說的,文書就在地上,自個看.”
宋德輝雙手叉腰,潑皮的氣質油然而生。
“要不現在說,要不和我回北鎮撫司衙門去說.”
李復擺了擺手,神情淡漠。
“哼!”
“死者崔強,年紀二十七,身中二十五刀,致命傷為腹部一刀,流血過多而死.”
“你放屁!”
李復突然暴起,一手把住宋德輝的脖子直接將他摁在崔強屍體的案板之上。
怒道:“致命傷是什麼,好好給我說來!”
“就是腹部一刀,流血過多而亡,兩人都是一樣的傷口!”
“你幹什麼,我告訴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
宋德輝張牙舞爪,想要掙脫,可卻是無濟於事。
畢竟李復從事錦衣衛多年,手頭上還是有些勁的,一個仵作怎麼可能掙脫。
“是嗎?那你這個仵作可真是丟人丟到了家裡!”
李復冷笑一聲道:“這致命傷明明不是腹部一刀!”
就算不看屍體李復也能猜出,致命傷不可能像宋德輝說的這樣。
如果照他所說,致命傷是腹部的刀口,是流血過多而亡,那麼死亡將會延長十幾分鍾道二十幾分鍾。
有這個時間,做什麼不好?呼救,爬出去,亦或者留下點證據。
可是什麼都沒有!那就說明兇手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