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如潮水般湧現,幾乎將腦袋擠滿,花舞兒如顛如狂的大笑,卻也是淚流滿面。

楊氏趕來的時候便是看到這樣一幅景象,驚的是滿面生駭,忙是上前扶起花舞兒,心疼又擔心道:“舞兒,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對舞兒恢復後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楊氏都是很擔心的。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啊!花舞兒伏在楊氏肩上抽泣,折騰了很久,才漸漸止住,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很多事情是不與人道的。

她要怎麼說她不是花舞兒,要怎麼說這個燕歡和她前世的丈夫長的一模一樣,又怎麼說,她心中那種惶恐壓抑苦楚!“燕歡……來了!”

最後,只吐出這麼四個字來,卻也讓楊氏明白了。

楊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花舞兒的舉動不正是說明她還放不下燕歡嗎?這大膽的燕歡,居然還敢來花家,看著淚跡斑斑的女兒,楊氏抹去她的眼淚,自己也是苦著臉道:“舞兒,不是說要放下嗎?不要再為燕歡流淚了,不值得的.”

她不是在為燕歡流淚,是為自己,為自己的過去和現在,為這無奈的命數而哀慼。

花舞兒面色悽迷,坐在床沿上,她搞不懂這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這命運安排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理不清這一切的一切。

“舞兒,燕歡來做什麼?”

楊氏問道,這都已經夜深了,舞兒只穿著裡衣,燕歡闖到舞兒房中為的什麼?“他說,蓮姬想要玄黃術!”

花舞兒有些虛無地回道。

“好一個不要臉的燕歡!”

楊氏呵斥道,“為一個白奴背叛師門,又對你做出……這等沒有良心的事情來,舞兒,這等男人,你還哭什麼?”

花舞兒漸漸看似平靜下來的內心卻怎麼也是得不到安寧,她的腦海裡不停地浮現著那兩個人昏迷在床,被火舌席捲,自己躺在浴缸中,水面飄紅的形象。

燕歡的臉和前世丈夫的面容交替著浮現重合,她快被自己逼瘋了。

“娘,我沒事了!你放心吧!”

看到楊氏那般苦楚關切的面容,花舞兒強自穩住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

“舞兒,有什麼話跟娘說,不要硬撐著!”

楊氏很不放心。

“沒事了,女兒這次是真的死了心了!”

花舞兒說道,這該是楊氏喜歡聽的吧!她現在只想一個人獨處,怕身邊的人會看穿她一般。

楊氏重重嘆了口氣,當真死心了才好啊!“舞兒,你不要把屋子裡的丫鬟都趕走了,明日我就將翠屏叫回來伺候你!”

楊氏看花舞兒空蕩蕩的屋子,開口說道。

“嗯!”

花舞兒應道,其實只是應付罷了。

最後,看著花舞兒真的是平靜下來了,楊氏才走,臨走時又吩咐護院看緊點,切莫讓人再闖了進來。

花舞兒整個人怔怔地坐在床上,也沒有把外衣穿上,她腦海中的景象遲遲不肯散去,彷彿一直在提醒她,她不是花舞兒一樣!最後,只見花舞兒抱住了腦袋,重重地埋進了被子裡,她想忘了過去,真的想忘記了。

一些事情,她不要在記得,她的手上沾染過兩個人的血,她就是一個狠毒,心胸狹窄的女人,她殺過人!這些事情一點點地敲擊著花舞兒的內心,那不是她願意的,真的不是她願意做的。

直到東方露白了,花舞兒昏昏沉沉,帶著一臉的淚痕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般。

這一覺卻是一直睡到了下午,因為楊氏的吩咐,也沒有人敢來打擾她。

一覺醒來,花舞兒算不上神清氣爽,但是心中卻有了一點點的主意。

她似乎不能待在這裡任自己一點點的沉靜下去,或許,她應該到外面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