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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有如水滴落入湖面,深埋於心中的記憶隨著泛起的波瀾漸漸浮出水面。
像是老舊的幻燈機對映出的畫面,這是一片以黃灰為底色的世界。
畫面的主角是一位年幼的白熊,手中捧著一串由鮮豔的各色花朵織成的花環,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這幾乎成為回憶中僅剩的色彩。
“哥哥~”
不願回憶,卻又無法忘記。
如此矛盾的心理,伴隨他邁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
原以為自己歷經滄海桑田,見慣悲慟離別,已經變得足夠成熟,原以為常開的笑顏會掩過眼角的淚痕,隨性的話語能抑制心中的刺痛...
“哥哥~”
可當再次聽到那聲呼喊時。
'為什麼心裡還是會止不住地難過...?'
“咔噠”
幻燈機發出具有年代感的聲響,畫面發生翻轉。
織好的花環散落在地,已然沒有了原先的豔麗,眼前的白熊也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地狼藉。
火光吞沒了周圍的場景,尖嘯由四面八方傳來,刺激著觀眾的感官。
“活下去...”
溫軟的低語只一瞬,便沉沒在那地獄般的景象之中。
. . .
“ 哈啊!”
何言猛地從夢中驚醒,嘴裡喘著粗氣,脊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這個夢...怎麼會?'
“滴答”
陰暗潮溼的空間,不知從何處滲出來的水滴奏著瘮人的旋律,隱隱約約的黴味兒不禁讓何言皺了皺眉。
'眼睛...看不清...'
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如今碎地不成樣子,完全沒了助視的功效,礙於這點,何言無法瞭解周身的環境狀況。
'可惜了,這眼鏡我還挺喜歡的。'
“咔嚓”
不出所料地,四肢也被鎖鏈束縛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特殊材料製成的鎖鏈限制著何言體內血氣的流動。
也就是說,現在這位白熊大夫完完全全成為了任人宰割的砧上魚肉。
'這可不妙啊。'
在那敲門聲響起後,還沒等懷瑾去開門,屋內的幾人便接二連三地倒下了。
'知道我們暗會的地點,且提前在此處安置了能使人昏迷的安魂香,看來是內部出了問題。'
見無法掙脫手腕上的枷鎖,何言便退一步分析起了當前局勢。
'懷瑾和白孟不在這,是隔離監禁還是...'
'多名參賽選手不知所蹤,大機率也和綁架我們的那群人有關。不過,現在的資訊還太少,敵暗我明。'
“喲,看來我們的客人已經醒了啊。”
一束強光照了過來,讓何言本就看不清的眼睛更是雪上加霜。
“挺精神的嘛,原本以為還要再過幾個時辰才醒呢。嘛嘛,不過這樣也好,我正好有個問題想問您。”
站在強光後邊的人緩緩開口道。
“在向別人提出問題之前,不先說明一下自己的身份麼,沒禮貌先生?”
“哦對,忘記自我介紹了。”
聲音的主人清了清嗓子,看上去似是在整理儀容,不過也沒人看就是了。
“我是世間最高貴之存在的侍奉者,偉大的毀滅之神:珀耳塞斯最忠實的信徒!”
高昂的聲音迴盪在破敗的地牢裡,明顯能聽出其主人的興奮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