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滕興甫勢大,你就順勢留在他那邊,如果朝廷勢大,你就去曹仲珊那裡,曹仲珊是個念舊情的人,他不會棄你於不顧的。”
王英楷想了想,又苦笑著說。
“馨遠,你拿回來的那份《大公報》我可是仔仔細細都看了個遍,那上面可還有一篇文章說袁大帥這一次能率兵去兩廣整編那裡的新軍,鐵良原本不同意,是袁大帥給奕匡送了五萬大洋後,才得以成行的。”
王英楷重重嘆口氣,“袁大帥這一次寧願花費重金也要去兩廣,定然有所依仗,這件事張子志和王子春兩人肯定事先知情,至少他們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
“尤其是今天張子志有意遮掩,更讓我認定,這內中必有隱情。”
“以此看來,袁大帥此去兩廣,似乎有所依仗,我知他素有梟雄之志,手段又高明,最終鹿死誰手,這袁大帥就是一個關鍵的變數,甚至他也可能同樣是一個逐鹿之人呢。”
後面的話,孫傳芳並沒怎麼聽進去,因為王英楷前面的話把他嚇到了,不由驚訝地問道。
“姐夫,難道你擔心你手下這些人會揹你而去!”
王英楷苦笑著說,“馨遠,你要明白,能混到他們現在地位的人,多半都不是易於之輩,更何況,司馬公還說過,‘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這句話呢。”
“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的利,不只是銀子、大洋,還有高官名利,僅憑這些,不管是同朝廷和滕興甫相比,我比不了,就是袁大帥也不是我現在可以相比的。”
王英楷繼續說道,“滕興甫現在還沒有公然造反,名義上他還給不了名,至少山西、安徽、江蘇、浙江、福建這些省份的高官他還要裝模作樣地向朝廷舉薦,可他還有銀子啊!”
“甚至,他還是大勢可期的那一方!”
“朝廷雖然在銀錢上無法和滕興甫相比,可他還像你說的現在佔著大義名分,高官厚祿在他手中。”
“袁大帥雖然看著名利都比不過這兩方,可他現在似乎在做漁翁,以他的手段,最終做個漁翁也為未可知,也就是說他也是可以期待的。”
王英楷接著說道,“袁大帥如果有異心,張子志和王子春這兩人,多半會是袁大帥那一邊的,其它幾人就不好說了,鮑廷九、田蘊山、盧子嘉、王懋宣這些人,估計哪邊勢大就會投向那一邊,可對於咱們來說,也都不是很牢靠的”
似乎擔心嚇到孫傳芳,王英楷忽然停住不再往下說了。
孫傳芳似乎一時還沒從震撼中清醒過來,神情緊張地追問王英楷。
“姐夫,我還是有些不解,以滕帥現在的實力,比朝廷只強不弱,為什麼你不考慮現在投奔滕帥?如果現在投奔滕帥,似乎更會讓滕帥倚重啊?”
“莫非,姐夫在武備學堂時同滕帥有仇怨!”
王英楷不由笑了起來,“仇怨是談不上的,只是滕興甫那時自持聰明過人,眼高於頂,清高孤傲的很,不屑於我結交。”
王英楷感嘆著道,“想不到滕興甫果有大才,竟然以一己之力力抗列強聯軍還能最終獲勝,在短短一年內更已擢升封疆大吏的高位。”
“再看其治理直山兩省,也是成績斐然,就連張香濤那種孤傲之人,都對其讚賞有加,可見其不凡。”王英楷慨嘆一聲,“文治武功,滕興甫都佔全了,收攏天下人心也頗有手段,單單那個消減農稅的手段,就可讓天下人心半數心繫於他,以此手段才幹,縱觀海內,恐無人可及他一二了,倒是有真中興名臣之姿。”
王英楷想要說滕毓藻像真龍天子,可最終還是改口,即便和自己的小舅子,有些話也不能說的太露骨
感覺到說遠了,王英楷又拉回話頭“其實,也不只是我,滕興甫在武備學堂時,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