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去樓下超市買了冰棒兒,坐著電梯回六樓。

時櫻蕉喜歡吃荔枝,冰棒的口味自然也選荔枝味的了。

買了一袋子回來,夏天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吃。

電梯裡的何中駒看著時櫻蕉的眼睛,眼裡透露著不確定。

時櫻蕉覺得奇怪,又想不到哪裡奇怪。

門鑰匙揣在兜裡,時櫻蕉有點費勁的拿出來,門被開啟,時櫻蕉被何中駒擁著進去。

“笑啥急啊,”時櫻蕉納悶,伸手去開燈,手剛摸到開關,就被何中駒迅速拉回來。

時櫻蕉的手一隻拎著冰棒袋子,一隻被何中駒緊緊握在手裡。

“怎麼了?”時櫻蕉透過灰暗的光線看何中駒,只能看清眼睛,其他都看不清,也看不見。

手裡的袋子被放在地上,和地板接觸發出細碎的響聲,在這樣安靜的玄關,顯得格外明顯。

“怎麼了。”時櫻蕉輕聲問。

何中駒不說話,緊緊握著時櫻蕉的手,很近的看著她的眉眼,鼻樑,再到嘴唇。

沒怎麼變樣,在這幾年。

就是瘦了點,眼睛裡總顯露著疲憊,可能是睡不好覺的原因,也可能是別的。反正是何中駒現在猜不出來也無法知道的原因。

何中駒突然很輕的嘆了口氣,有點失落,還帶著難過。他輕輕靠在時櫻蕉單薄的肩膀,鼻樑正好放在骨頭上,硌得慌。

何中駒身高不低,整個重量壓在時櫻蕉身上,導致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在快要碰到牆壁的時候,何中駒伸出手護在時櫻蕉的後腦勺。

冰涼的牆緊貼著時櫻蕉的後背,何中駒很長時間都沒抬頭,像是睡著了,就是呼吸有點不對勁。

時櫻蕉抽出一隻手要去夠燈的開關,何中駒用力往回拉了一下,時櫻蕉順著力度把手臂順著腋下放在何中駒的後背下邊一點。

“何中駒。”時櫻蕉擔心的問他:“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何中駒很輕幅度的搖搖頭,鼻子蹭在時櫻蕉的頸肩,有點癢,時櫻蕉縮了一下脖子,何中駒像是不太高興的把時櫻蕉的往自已這邊撈,閉著眼睛不動彈。

玄關的位置太隱蔽,在這什麼都看不清。如果站在窗戶前就好了,這樣就能看清楚何中駒站在的模樣。

剛才在樓下的何中駒好似是假扮的,又或者說他在強裝著情緒。

時櫻蕉拍了拍他的後背,動作很輕,像安慰小朋友,“沒事兒,沒事兒。”

何中駒原本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睫毛粘在一起,“櫻蕉。”他沙啞的開口。

“嗯?”

時櫻蕉微微側頭,聽見何中駒在她耳邊輕聲又鄭重的說:“我愛你。”

從很久之前到很久以後都會愛你,也只想愛你一個。

再相遇的這些天,發生了不少事兒,何中駒想不出來時櫻蕉為什麼會主動提和好,他們沒吵架。

那句“分手”在大雨傾盆的晚上也沒能說出口。

她說的是分開,分開是分手的意思嗎?

何中駒不知道,但他聽話的離開了。

有點匆忙,有點不解。

可是,愛沒法改變。

“我還是愛你。”何中駒哽咽了下,眼睛蒙上霧,重複說:“還是愛你。”

貼近時櫻蕉脖頸的那小塊面板被燙的發熱,忽而帶著涼意的水滴沿著脖子的曲線順著鎖骨流淌到心臟的位置。

“我知道。”時櫻蕉擰著眉,頭微微抬起,往何中駒的方向傾斜,“我很早就知道。”

“那為什麼……”何中駒抽著聲,很難過的控訴,“為什麼……為什麼還讓我走呢!”

誰的心跳暫停了。

“我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