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蕉剛回到家,外邊就下起了雨。
雨勢不大,有風。
玻璃窗上沾滿雨滴,雨滴匯聚在一起卻像找不到方向迷迷糊糊的不走直線。
時櫻蕉看了眼外邊的天氣,短時間內雨不會停。
她隨手把頭髮紮起來又去廚房倒了杯水,但沒著急喝,而是把水放到茶几上,自已坐回沙發。
茶几上很乾淨,什麼都沒有。
室內的牆壁上也很少有裝飾,唯一的畫框也被時櫻蕉拿下去了。
客廳的陳設顯得單調,好似主人並不在意這些。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屋子裡很悶,時櫻蕉有點喘不過氣,她起身去開窗戶,窗戶被開啟的一瞬間斜風細雨將遠處的喧囂擴大。
汽車的鳴笛聲和風雨交加的聲音縈繞在耳邊,而時櫻蕉在這一刻卻覺得難得的清淨。
溼潤的風吹在臉上,細雨透過紗窗打溼肩膀。
時櫻蕉在窗邊站了一會,天空越來越暗,烏雲聚集不散。
樓下有人匆忙的跑到最近的單元樓避雨,有人打著傘不緊不慢的回家,有人又忘了帶傘倔強的小跑在路上。
沒過多久,對門傳來了開門聲,儘管雨聲掩蓋了大部分,時櫻蕉還是聽到了。
她離開窗前回到沙發坐著,拿起杯子喝水。
那杯水本來就是涼的,不用等。
可能是不渴,時櫻蕉喝了口水就把杯子放下,伴著雨聲閉上眼睛倚在沙發深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雨聲變小了些。
時櫻蕉眯著眼睛看向窗外,窗外的霓虹燈在雨珠裡閃爍。
室外比室內更明亮。
門鈴被誰按響,時櫻蕉的思緒被拉回來,她起身去開門,順便把客廳燈開啟。
黑暗的視覺被明亮的燈光晃醒,時櫻蕉揉著眼睛開啟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何中駒,換了衣服,一點看不出被雨淋溼的樣子。
他手裡拎著個袋子,時櫻蕉視線模糊看不出裡邊裝的是什麼。
“回來的時候順路在蛋糕店買的半熟芝士,”何中駒把袋子拎到時櫻蕉身前,“吃不完放冰箱,壞不了。”
時櫻蕉沒去接,眉頭皺著,眼睛還在適應光線,“何中駒,”時櫻蕉叫他,她長時間沒說話,聲音有點啞。
“嗯?”
“你為什麼回來?”
何中駒沉默了一瞬,落寞的把蛋糕拿回身邊,輕聲開口:“我想回來了。”
窗外雨打枝丫,槐花悄悄發芽。
時櫻蕉看著何中駒的眼睛判斷著他說的話。
不久,時櫻蕉點點頭,繼續問:“你走之後房子一直沒人租,你是續租了三年嗎?”
“對,我的東西還放在這裡。”
廊燈籠在何中駒的身上,時櫻蕉看見他翹起來的衣服領子,順手撫平了,動作並不溫柔。
“你瘋了吧。”時櫻蕉肯定的說:“交房租不住人。”
站在門外的人沒生氣,回答:“我沒瘋,我好好的。”說著又把半熟芝士拎起來,示意時櫻蕉拿著。
時櫻蕉不客氣的推了一把,“你不是要種花嗎,還去市裡買種子,你確定南京的花種在喜都種的活?”
“不確定,但我想試試。”他說的堅定。
時櫻蕉愣神,隨後搖搖頭苦笑,重複著:“你瘋了。”
“我沒瘋。”何中駒不耐其煩的說:“我真好好的。”
時櫻蕉點頭說知道了但顯然沒相信他說的話。
“蛋糕,”何中駒第三次舉起手裡的東西,眼睛裡藏著期待和預期好的失落。
時櫻蕉嘆了口氣,“你真執著,”雖這麼說卻還是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