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如畫布上的潑墨——天上寒星隱匿,地上燈火全熄,大地一片沉寂。偶爾聽到驚鳥的叫聲,刺人耳目,勾人心絃。

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

好在遠遠的崖壁之上孤燈一懸,把黑夜撕開了一個口子,讓人看到了光和熱,溫暖和希望。

林雲飛和眾人正在懸崖洞中休息,偶爾望向深邃的黑夜,不禁寒意凜然。

“師叔,你的傷好點了嗎?”林雲飛關切地問。

蔡逸琴堆滿笑臉和藹可親地回:“雲飛啊!好多了,有英姑在,我的傷不日就好。”當看師叔溫柔的眼神,整得林雲飛都不自在了。

蔡逸琴又狡黠試探性地問:“雲飛,你們明天是不是就要動身了?能否連我也一併帶上,這個山洞待了這麼多天,我都待膩歪了,真想出去透透氣。”

宋雲飛很為難地說:“師叔…我看…還是讓英師姐與風吟師妹一塊留下來照顧你好了。”

“好啊!師傅你的傷還沒有好利落呢?外邊又很危險,最好留在洞中。”李鳳吟連忙附和說。

“英姑,英姑,你過來。”蔡逸琴料她不能說服他們兩人,就把英姑叫了過來。

“英姑,你說我的傷怎麼樣了,打不打緊,能不能活動?”蔡逸琴連珠炮似地打了一串問號。

“倒也無妨,只是一些骨肉傷,好在沒傷到內臟……”

“你們聽,我說我沒事嘛,有什麼不放心的!?”蔡逸琴趕緊打斷英姑的話。

英姑調皮的白了蔡逸琴一眼說:“不過,斷了好幾根肋骨,得靜養數月。期間不能劇烈活動,更不能運功,以防二次傷害。”

“師傅,你看,師姐都這麼說了,我們還是留下來吧。當師叔伯從雷劈山返回時,再帶我們也不遲啊!?”

“傻丫頭,你以為他們還回來啊!說不定過了蒙山,他們還要去蓬萊一探究竟呢!”

“啊?那麼刺激!錯過錯過啊!”李鳳吟喃喃在心中不斷嘆息著。

蔡逸琴接著故作生氣地說:“我不管,反正明天我要隨你們同行。”

大家此時把頭一扭,全都當做沒聽見似的各忙各的去了。

“你們,你們……”蔡逸琴指著他們的後背語噎了。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大早,宋雲飛就與眾師兄妹六人追眾位長輩去了。等蔡逸琴醒來,人早已出發兩個時辰了。英姑與風吟見此,互相扮了一個鬼臉,嘿嘿一笑。

蔡逸琴瞥眼看到她倆的模樣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兩個臭丫頭,是不是給我下了藥了,不然我也不會昏睡至此。”

“鳳吟,一定是你這個鬼丫頭出的餿主意吧?”

“師叔,你就不要怪師妹了。是你的藥中本來就有安神靜心的成份。是我不小心算錯了藥量,給你多加了一些而已。望師叔莫怪。”英姑為李鳳吟辯解著。

“多加了一些而已?你們兩個居然合起夥來騙我。英姑,看我不告訴你師父,讓你師傅重重責罰你。”蔡逸琴假裝生氣地說。

李鳳吟對英姑擠了擠眼嘿嘿地說:“師傅大人有大量,才不會呢!”

說到這之後,李鳳吟不再搭話,不住地打量起山洞來。

……

“唉,師傅,這個山洞好像有人住過呀!你看還有爐灶呢!”

“唉,那個不是床榻嘛!師傅沒看見,怎麼躺在了地上。”

“真噁心,這個地方好像是出恭的所在。”說著李鳳吟努著嘴,擺著手。

李鳳吟在外人面前好像是個芊芊淑女,在師傅面前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師姐,你替我把門口的火把取來,好嗎?”

英姑一臉詫異,不斷搖頭——簡直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