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上,慘白的白熾燈無情地灑在廊道的每一個角落,消毒水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彷彿要將這裡的血腥秘密都封存起來。

超人哥快步穿過走廊,推開彪子病房的門,地站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凝重。

彪子半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複雜,他看向超人哥,沙啞著聲音開口問:“搞定了?”

超人哥點點頭,緩緩走到床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那是剛才幾人處理阿勇屍體時特意拍下的證據。照片上的畫面帶著一種殘酷的真實,血腥的場景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他們所處世界裡的黑暗。

超人哥把照片遞給彪子,彪子伸手接過,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見到照片上那顯然已經死亡的身影,彪子心緒不禁愈發複雜。

照片,是為了打消彪子,或者說是為了打消他背後才子的顧慮。

彪子手裡死死攥著照片,手指頭都捏的有些發白了,整個人彷彿陷入了某種複雜的遲滯。好一陣後,才突然笑了笑,那笑容當中有些苦澀,他看向超人哥,聲音沙啞的說:“剛才才子來電話了,說他已經把害我的那個象國人的手筋腳筋也給挑了。”

超人哥聞言愕然驚呆了,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過了好一陣才問:“象國人?傷害你的那個?”

彪子嘴角微微上揚,突然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來,點頭說道:“沒錯,用同樣的方式幫我報了仇。”

超人哥聞言不禁皺了皺眉,人如果被才子抓到了,那肯定活不了,如此一來,才子手上沾了人命,以後在面臨法律的審判時,估計有得罪受了。

按理說才子以後的結局會怎樣,完全取決於他自已的選擇,這跟身為刑警的梁超仁沒有半點關係。可自從與對方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超人哥卻不止一次在不經意間會為才子以後的結局而擔憂,說起來連他自已都覺得有些可笑。

雖然的確跟自已沒關係,但超人哥打心眼裡還是希望才子以後能夠落得個好一點的收場,不至於晚景淒涼,這大概也跟才子始終堅守著底線有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真算不上是壞人。

“人被他弄死了?”心裡隱隱有些擔憂的的超人哥不禁開口詢問。

靠坐在床上的彪子緩緩搖了搖頭,隨即又低頭看向手中的照片,看著看著他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超人哥皺了皺眉,間彪子雖然在笑,但怎麼看那笑容當中都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苦澀。

而彪子卻越笑聲音越大,越笑神情越發的癲狂。笑著笑著,彪子的臉頰上淌下了兩行無比澀索的清淚來,漸漸的,笑聲才開始收斂,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只剩下彪子無聲的坐在床上,抵著頭抽動著雙肩。

超人哥有些難以理解他此刻的心境,看著他如此詭異的舉動,超人哥略顯擔憂的問道:“彪子,你……沒事吧?”

彪子低著頭,肩膀微微抽動著。聽到超人哥的詢問,彪子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沒錯,他的確是在笑,可那笑容卻不怎麼好看。

超人哥看著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彪子長長的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你說這人吶!出來混……到底是為了什麼?”

從病房裡出來,超人哥臉色不怎麼好看,看著彪子那發自內心的懊悔跟無奈,超人哥也想知道,這些整他逞兇鬥狠打打殺殺的社會人,到底都是為了什麼。

走到樓道轉角,他趕緊撥通了才子的電話。響了兩聲後,電話才被接通。

電話裡,才子的聲音有些疲憊:“喂,超人兄弟,有事嗎?”

“你是不是抓到了那個象國人?”超人哥連忙開口詢問。

才子笑了笑,問道:“你在醫院?彪子告訴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