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潤從油鍋架子上下來走到了大殿中央,抖了抖身上了衣袖,淡定自若的問道。

“敢問太守,當今天下,群雄並起,四方征戰,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皇帝,誰是正統呢?”

“當然是我大晉皇帝,這不是廢話嗎?”

司馬朗不假思索的說道,聽到這個答案的趙潤沒有反駁而是笑了笑,繼續問道。

“那大晉皇帝既然是天下共主,為何卻被各地諸侯視為掌上玩物,我想將軍是個明白人,大晉命不久矣,知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

司馬朗沉默無言,只是怔了怔看著趙潤,示意他繼續說。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我這種夷陵太守都可以在一個陛下面前如此器重,將軍乃蓋世英雄,文武全才,若是可棄暗投明,何愁沒有富貴?

況且如今天下大亂,各地藩王都爭奪正統,只有我皇為天下黎民計,想讓百姓豐衣足食,即便將軍沒有去過成都想必也是早都聽說了。

現在的成都,人口五百萬,益州之地帶甲五十萬,若是將軍執意頑抗到底,那麼城破之日必然是生靈塗炭。

將軍心裡自然明白這些,何必為了別人的命運葬送了自已的未來呢?

這是我皇寫的親筆書信,讓我交付給將軍,承諾將軍若是歸順,保將軍永享富貴,為表示誠意,我主還命我帶來了黃金萬兩,美女百名,作為見面禮。”

看到一箱箱的黃金,司馬朗眼睛都放光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

“那我要是歸順了,你能確保不殺我?”

“當然,趙某願意用性命擔保,若是我皇敢殺將軍,我願意和將軍一起逃回洛陽。”

“好,我就信你一次。”

正在此時,下人突然來報,說是收到緊急情報,司馬朗讓士兵當著面念。

“報,將軍,八百里加急聖旨,讓將軍防備叛軍進攻,做好荊州部署,以防偷襲...

另外,陛下已派出御史大夫向秋思來到荊州,正在大門之外懇求將軍一見。”

士兵說完了,司馬朗頭上冒了一層冷汗,他剛答應了趙潤投降,這時候要是讓向秋思知道了趙潤在他這裡,豈不是自已有嘴也說不清了。

彷彿看出了司馬朗的擔憂,趙潤對著士兵呵呵一笑,開口說道。

“大將軍不必驚慌,這一猜就是趙王司馬倫的詭計,晉帝現在被囚禁於深宮之中,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怎麼可能又寫書信給你,況且這向秋思本就是趙王手下的一個主簿,後來才做了御史大夫,想必此來就是想讓將軍給趙王當炮灰的。

等你和我皇打的你死我活的時候,他再出兵坐收漁翁之利,若不相信,將軍可派人召他前面一問便知。”

司馬朗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把向秋思招上了大殿之上,看到趙潤的向秋思申斥道。

“將軍,此人已經叛變投敵,為何還留此人。”

司馬朗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問向秋思問題。

“你說陛下讓我討伐蜀地叛軍,可有帶錦帛錢米,軍械糧草來?”

被這麼一問的向秋思頓時啞口無言,強裝鎮定一下說道。

“當然有,已經在路上了,不出十日,肯定抵達。”

“那本將軍就十日後再出兵!”

“你!”

聽著司馬朗的話,向秋思氣不打一處來,用手指了一下司馬朗,又看向一邊的趙潤,旋即想到了什麼。

“將軍可是司馬家的人,絕不可以和叛軍同流合汙。”

司馬朗聽到向秋思撕破臉皮,也是開口說道。

“你真以為我傻啊?司馬家的人怎麼,那趙王,東越王,汝南王,那個不是司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