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庭和陳晨在醫院吃了一頓早餐後,大約過了一個半月的光景,蘇雲庭接到了陳晨的電話,蘇雲庭有些愣怔:“陳晨?哦,那就來家裡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放下電話,蘇雲庭衝著廚房喊:“丘妮,加兩個菜吧,一會兒陳晨要來。”

丘妮爽快的應了句:“行。”又反問了句:“兩個夠嗎?”

蘇雲庭沒有放下手中的茶杯:“應該夠了。”

蘇子坐在一旁修指甲,確切的說,她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陪伴著老蘇,這種陪伴更親近些,因為這種陪伴的時光並不多。

蘇雲庭的話音剛落,蘇子隨口問了一句:“陳晨是誰?”

蘇雲庭呷了一口茶:“你在醫院見過的。”

不知道為什麼,蘇子瞬間秒懂,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蘇子心裡更加確認了一個事實:從老蘇和老丘的對話上來看,老丘已經知道了陳晨的存在,似乎也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是顧及了自已和蘇瞻的感受?是老蘇的顏面?還是怕對爺爺蘇毅的政治生涯有什麼影響?如若不然,老丘何以連問都不問一句?不對呀,爺爺已經退了二線,老蘇完全可以不用顧忌他老人家的政治生涯。那就是他們認為時機還不夠成熟。

陳晨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叫叔叔、阿姨好,對蘇子只是點頭而已。

大家邊吃邊聊,這個大家也僅限於丘妮勸陳晨多吃飯多吃菜、蘇雲庭問陳晨的學業而已。而蘇子則專心致志的吃飯,一言不發。

陳晨似乎有些猶豫:“叔叔,明天下午,您能給我開個家長會嗎?”

蘇雲庭的筷子停在碗邊,看了看丘妮:“明天,明天下午還真不行,院裡評職稱,我是評委。”

蘇子嗤笑:“我看你還真是找對人了。”

丘妮知道蘇子在說反話,也輕輕的笑了。又覺得不妥,溫婉的說:“來,吃菜。”

蘇雲庭訕訕的笑了:“姐姐從小到大,一路走來,叔叔就沒給開過家長會,這是抱怨吶。”

蘇雲庭還沒有說完,蘇子就“切”的一聲,不屑的笑:“還好意思說。”

蘇雲庭打哈哈:“不好意思說,不好意思說。”看了一眼丘妮,又看了一眼蘇子,對陳晨說:“你看,要不這樣,讓姐姐去行不行?”

蘇子心裡對於老蘇的兩聲姐姐極其敏感,嘴上卻怪叫:“老蘇,你有沒有搞錯?要我去?”

蘇雲庭確定的點點頭:“嗯哼。”

蘇子盯著蘇雲庭的眼睛:“你確定我不會被老師點名?”

蘇子飯都不吃了,放下碗筷,很隨意的倒了杯水,回自已房間了。

蘇子心裡是震撼的:姐姐?老蘇的這兩聲姐姐很隨意是不是?難道陳晨就要登堂入室了嗎?

陳晨看著蘇子的背影,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下意識的起身,向蘇雲庭和丘妮說再見,蘇雲庭送到門口,拍了拍陳晨的肩膀:“別擔心,姐姐肯定會去的。”意思是她說歸說做歸做。

陳晨沒有回應,羞愧得落荒而逃,為什麼會逃?為什麼要逃?他自已也不清楚。不過,蘇子的確點了他的死穴:他的成績真的不是很好。

陳晨走後,蘇子趁老丘在廚房洗碗的空檔,從書房探出頭來,悄悄的向在客廳踱步的老蘇招了招手。

蘇雲庭停下來,看向蘇子:“什麼事兒這麼神秘?”

蘇子待老蘇進得書房,悄悄的關上書房的門,壓低聲音說:“這個陳晨怎麼回事兒啊?”

蘇雲庭看著女兒神神秘秘的樣子,不解:“什麼怎麼回事兒?”

蘇子一隻手的手背輕打著另一隻手的手心:“從哪兒冒出來的?我就納了悶了,待遇怎麼那麼高?還姐姐?還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