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的緣故,有些破爛。頭頂的長髮,嘴角的鬍鬚有些發白,凌亂不已。似乎從未打理過,甚至有黑乎乎的東西黏在上面。右邊腰間掛著一個碩大的葫蘆,十分顯眼,因為主人時常把握的緣故,葫蘆表面磨得鋥光瓦亮。
一個普通人?
方淵心頭一顫,有些詫異。竟然感覺不到這瞎子什麼絲毫能量的波動!
“這隻黑牛自從參悟了佛法,逢人就是一通大道理。”瞎子緩緩走到桌前,坐了下去。一伸手將面前的古爵端了起來。
“想打就打,真以為我人族怕你不成!”這個瞎子強勢不已,絲毫不給牛魔王面子。
牛魔王咧嘴苦笑,對這瞎子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世人都說老夫嗜戰,難道你還不明白。沒人比我更討厭戰爭,打的越多,便想離得更遠!”
牛魔王也跟著端起酒杯,兩人同時一口飲下。
方淵低頭看了一眼古爵,跟著兩人端起,一口吞了下去。沒有剛才那種獨特的感覺,剩下的只有一口苦澀。
“不想打,你跑這裡來幹什麼?”瞎子沒好氣的反問。旁邊的方淵卻心驚不已,對牛魔王的態度十分驚訝。
“老夫可不像你瞭然一身。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老夫總要給族人一個交代!”
蠻牛一族能有今日,靠的是族人團結,眾志成城。今日族人被滅,受人族欺凌。牛魔王若無動於衷,或許不會發生什麼變故,但卻會寒了族人的心。
“若不坐鎮,老夫擔心有人不服!”
終於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又是一口古爵。與心中的苦澀相比,口中的味道都淡了幾分。
即使是牛魔王這等境界,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
瞎子動容,聽到牛魔王的話,深深嘆了口氣。
“要不瞎子我走趟道神學院,斬了那幾個多事的傢伙,給你的兒媳婦報仇,如何?”
一側的方淵心中一動,吃驚的看向瞎子。這瞎子好大的口氣,道神學院,區區聖地,在他眼中似乎不過如此!
想來就來,想走就來,連聖地的底蘊都未放在眼中!似乎來頭驚人!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老夫擔心瞎子你之後在人族寸步難行啊!”牛魔王望著對面的瞎子,深深嘆了口氣。
即使是聖人之境,也並未一家獨大。惹起眾怒,即使是他們這等境界都承受不起。
瞎子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臉上的皺紋都變深了。
“當年瞎子就是看透了這些東西,才廢了自己這雙眼睛。可惜眼睛看不到,心裡卻看得更清楚了!”
噝!
方淵似乎聽到了了不得的資訊,這瞎子到底什麼來頭,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這個時候方淵插嘴道。
兩人頓時轉頭往來,牛魔王的眼神深邃,似乎這世間一切都逃不過這雙眼睛。可即使如此,都不如這瞎子帶來的壓迫感。明明緊閉著眼睛,可似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他的面前,裡裡外外,徹徹底底。
“說來聽聽!”瞎子微微笑道。
“牛媽之死,最痛心的莫過於蠻牛。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們只是按照自己的思維去選擇,去決定。有沒有聽過蠻牛自己的想法?”
方淵很深沉,道。
瞎子和牛魔王頓時一鄂,竟然沉思起來。
“若不是人族大義,根本不用前輩等人來此,晚輩都想手刃仇人。我想這種感覺沒有人比蠻牛更強烈。如果前輩真的疼愛蠻牛,就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自己去解決這件事情。”
瞎子突然一笑。“殺母仇人可是人族聖地,那頭小牛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