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鎮北自醫院邁出那一步起,心頭的陰霾似乎也隨之淡去幾分。他第一時間撥通了侯亮平的電話,聲音雖略顯虛弱卻透著堅定,細細彙報了自已的康復狀況,末了,還不忘提及那段不愉快的插曲——趙瑞龍那不期而至的暗算。

侯亮平聞言,沉吟片刻,語調中滿是沉穩與考量:“鎮北,此事你或許可以向趙東來同志透露一二。據我所知,你們之間私交甚篤。”

黎鎮北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閃爍著理解與信任:“侯局,您誤會了。我與趙東來,並非因私交深厚而有所偏頗。他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讓人心生敬意。但我們的交情,更多是基於對同一份理想的共鳴,而非個人情感的糾葛。”

原來,那天趙東來幫黎鎮北去找到那些指證常成虎的女員工,侯亮平以為肯定是趙東來是出於私交才會去幫黎鎮北的,而不知道,趙東來完全是出於自身的正義感,而是因為和黎鎮北關係好,因為他跟黎鎮北也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正是這份難能可貴的正義感,讓我相信,將此事告知於他,定能得到公正的處理。”侯亮平的話語中,既有對趙東來品格的肯定,也透露出對後續處理的信心與期待。

“嗯嗯。”黎鎮北點頭同意道,基本上,替侯亮平做事,都是他說什麼自已就做什麼的。

此刻,市委大樓,高育良的辦公室內,氣氛凝重。祁同偉步入其間,腳步中帶著幾分沉重。

高育良看到他,立即詢問道:“常成虎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已經解決了,他在牢房裡面猝死了。”

“很好。”高育良滿意的端起了茶杯。

最近事態比較嚴重,他們要是順著常成虎這條線索查下來,肯定會找到他們的麻煩。

祁同偉目光直視著高育良,欲言又止。

“高書記。”祁同偉終是開口,聲音低沉而懇切,“有一些話,縈繞於心,卻不知是否適宜此刻提及。”

高育良聞言,輕輕抬手,示意他繼續:“但說無妨。”

祁同偉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整理思緒,隨後緩緩道:“高書記,這次之所以出了這麼壞的結果,關鍵的問題,還是我們這邊出了叛徒。”

“你說的是誰?”高育良嚴肅的看著他。

“就是我局裡面的趙東來,是他把常成虎那些員工找回來,幫黎鎮北脫罪的。”

高育良聞言,眉頭微蹙,目光深邃,似乎在審視著每一個字背後的深意。辦公室內,一時靜得只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與兩人內心翻湧的思緒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幅複雜而微妙的畫面。

隨後,高育良看向祁同偉:“同偉,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個叛徒?”

祁同偉立刻道:“我找個時間到省廳拜訪一下,想辦法將姓趙的弄出我們現有的班子。”

高育良道:“既然你有了這個明確的方向,這很好。跟省廳,我們的關係向來很鐵,我也替你去打個招呼。像姓趙的這種人,能讓他早點走,就早點走,我們不需要這種人。”

祁同偉道:“好,我會按高書記的要求去辦。”

“還有那個黎鎮北,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以後他要是起來了,肯定會跟我們作對,不如早點解決掉,省得以後留下心腹大患。”

祁同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言語間滿是欽佩:“高書記,您真是洞若觀火,遠見卓識。這等深謀遠慮,非我等所能及。”

“到時候,我們找到他的一些把柄,便可名正言順地將他從我們的行列中剔除,讓他無處遁形。”高育良的話語中,既有不容抗拒的威嚴,又不失一份運籌帷幄的從容。

“是,我即刻著手安排,暗中監視其一舉一動。只待那黎鎮北稍有不慎,露出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