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聊起私事兒。
上一次聊起私事兒,還是因為陸容渡。
周顯生稍稍的放寬了心。
拿起水喝了一口,也算是讓自己定了定神。
“在圍牆外的人總是羨慕圍牆裡的人。
,圍牆裡的人也總想逃出去。
雖然這句話是形容婚姻的,可我覺得來形容家庭也不為過.”
祁紹眯起了雙眼。
他的神情似乎是有些悲傷,可是祁紹那張臉上出現悲傷的神情,簡直就和珠穆朗瑪峰上出現了熱帶雨林一樣的稀奇。
“雖然我這會兒是在父親的公司裡工作著,但我們倆的關係你也知道是吧?老爺子一直看我挺不順眼的,要不是手上沒人了,他或許真能把我這個接班人給替換了.”
周顯生心裡揣摩著他這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因為就他現在所知的,祁巍除了祁紹這一個兒子對外公開了之外,還有在上海的秦飛。
此外還有誰他不清楚,但總歸不可能只留下祁紹一個孩子。
畢竟祁巍那種權謀深沉的人,很難把家業放在祁紹這麼一個兒子身上的。
祁紹說到這裡,話裡也不憂傷,反倒是覺得自己應該得到這些一樣。
“我給我們家老頭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免費勞工,也算是盡心盡力。
我自己沒什麼本事。
就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但是董事會里的人卻總是看不慣我。
哪怕有些事情上你我都知道,不應該這樣去做下去。
可老一輩的人始終掌握著話語權,我也就處處不得意.”
這倒的確是事實,哪怕是周顯生在做事的時候,也不得不考慮各位股東的意見。
那些老股東們大多是跟著祁巍腥風血雨裡打拼過來的,當年是兩肋插刀的好朋友,好兄弟。
這會兒是趴在公司這個巨大的血袋上瘋狂吸血的老股東。
所有白首起家的小公司,發展到大了,都不得不面對這一份問題。
頭部關鍵人員的老化,讓公司的每一個決定都不得不帶著時代的侷限。
他們保守的觀念始終掣肘了公司的轉型和發展。
這是公司一直以來的弊病。
卻也讓人無可奈何。
“嗨,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公司的事情去了.”
“對了,你母親今天到董事會上鬧得那一場,可真是精彩。
我當時正好被老頭子揪過來旁聽會議。
才得以目睹了這一盛事.”
周顯生已經預感到接下來的來的內容,可能會讓他十分尷尬了,可他卻還是想要知道杜雲木究竟做了些什麼事兒。
“她說了什麼?”
祁紹帶著疑惑的表情說道。
“你剛剛才和人家吵了那麼大一場架,整層樓都聽見了,你們倆互相不和。
你母親還摔門而走,一點都不留餘地,結果你告訴我你還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我不信.”
“我們倆吵是因為家事.”
“嗯,既然是家事,那我就不太好意思過問了。
不過說到你母親今天在董事會上——那傢伙鑼鼓喧天——”“好了,閉嘴.”
也不知道為什麼,周顯生明明是一個十分嚴肅認真正經的人。
身邊總是能聚集跳脫到難以想象的人,就像是這會兒,明明說著這樣嚴重的事情,甚至可能會危及到周顯生之後在董事和所有股東面前的形象。
可偏偏兩個在場的人都不肯跟他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甚至連主題都抓不住。
祁紹連忙伸手抓住了周顯生的衣袖,示意他坐下。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