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長歲便站起身來,臉色蒼白的向夏朝陽告了辭。

夏朝陽也沒有阻攔,夏朝陽只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著沈長歲揮了揮衣角,沈長歲帶起一陣風的邁出了門檻。

他們都明白。

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講吓去了。

房間裡的氣氛幽靜幽靜的。

房門被沈長歲輕輕的掩上,但它蓋不住兩人心中的愁思。

他們都不懂得對方心中的憂愁,但都懂得對方心中對於自已的期望。

可是——

一個年入半百。

一個病弱秧子。

他們誰都不捨得誰。

他們是母子,是相依為命的母子。

他們永遠捨不得另外一方為了自已而拋下光明,而又美好的未來和前途。

那可是修仙啊,人人望之不可及的修仙如今近在咫尺,怎麼能因為自已這一副殘缺而耽誤了自家兒子的前途呢?

夏朝陽看向窗外,窗外的那輪月閃耀著月光。光芒亮亮的,夏朝陽頓時壓下所有的心思,不管沈長歲願不願意。她夏朝陽就算要壓也要把沈長歲壓到仙門大學去。

沈長歲是夏朝陽這輩子唯一的執念了。

她的兒子風光霽月,不應該陪自已這麼個年過半百的女子埋藏在這凡塵俗世間。

他需要擁有一具健康的身體。

然後長命百歲,風光霽月。

沈浮浮睡得香甜,不知道昨夜間深夜裡沈長歲和夏朝陽母子之間的暗風湧動。

後半夜朝陽郡主那邊下起了大雨。

那些雷霆聲響徹了半夜,但是沈浮浮如同豬一般熟睡無知。

第二天,雨後初晴。

沈浮浮也終於從與周公夢會中滿意的醒來。

她起來就坐在了化妝臺前,任由著身邊的侍女們給自已梳妝打扮。

沈浮浮打著哈欠。她左瞧瞧,又右瞧瞧。

好睏。

沈浮浮這般想著強忍住要打瞌睡,打架像磁鐵一樣緊緊黏在一起的眼皮,好不容易撐到身邊的侍女們梳妝打扮好,換上了朝服,沈浮浮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困啊。

沈浮浮望著銅鏡中的自已,再次深深的打了幾個哈欠,睡眼惺忪的回望過去。

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轉世為人當牛做馬,起這麼早。

簡直就是牛馬生活。

她在打了幾個哈欠,在身邊心腹侍女的催促下,沈浮浮才邁步出了院子。

到了馬車上。

沈浮浮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身上現在是半點睏意都沒有。

沈浮浮手捏著手帕緊緊的捂住嘴唇,蓋住了鼻子以下的面孔,一雙眼睛——

一雙眼睛轉的滴溜溜的。

沈長歲和夏朝陽兩人之間不知鬧了什麼彆扭,面對面的,偏偏像生了悶氣一樣撇過頭去。

就連沈長歲也不愛在馬車上盤算著他那心愛的小算盤老婆了。

還有夏朝陽也是。

夏朝陽緊緊的繃著一張臉,然後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但誰都看得出來夏朝陽生著氣。

沈浮浮:“……”

沈浮浮:“???”

沈浮浮不敢問,也不敢吱聲,只留著一雙眼睛裸露在外,東看看,西望望。

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偷看。

只敢偷偷摸摸的往這個看一眼,往旁邊那個又看上一眼。

沈浮浮心裡面嘀咕著:怎麼回事?

孃親和兄長這兩人到底鬧了什麼彆扭?

【他兩個吵架了的話,我該幫誰呀?】沈浮浮突然想到了一個世界難題。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