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張閣老,就算傅珺貴為郡主,也不能不顧及當朝閣老的顏面。
“再者說,娘娘莫不是以為手裡有幾封信便能如何了吧?”
張氏的語聲稍稍平和了一些,沉著眼睛望向傅珺,神情裡多了幾分篤定,“那信是誰寫的,寫了什麼,送給了誰,我一無所知。
娘娘若想以此要挾,也要先掂量掂量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那信是以暗語寫的,她事先早就防到了這一步,手腳收拾得乾淨,就算落入旁人手中,這信也成不了證據。
聞聽此言,傅珺抬手掠了掠鬢髮,笑語嫣然:“我知道大伯孃好手段,可是,我若說我拿到了巧雲的口供,拿到了素雲的口供,還拿到了大廚房採買管事蘇娘子的口供,大伯孃又待如何?就算那信是以暗語寫的,大伯孃串通孃家兄長買兇殺人之罪不成,這謀害婆母的罪名,我手上可是人證物證俱全的。
這個罪名比買兇殺人可重得多了,大伯孃見識廣博,不會不知大漢朝律法是如何定罪的吧?”
謀害族中長輩,乃惡逆之罪,依大漢朝律法,若是女子犯罪,罪首當誅,罪衍親屬,夫在則夫,夫亡則子。
也就是說,若張氏罪名坐實,不僅她本身要判斬,傅琛與傅琮亦要受流刑重罪處罰。
張氏的臉色瞬間慘白。
然而,這神色很快便又淡去,她輕輕拂了拂衣袖,語聲鎮靜:“娘娘說什麼口供,請恕我聽不懂.”
“大伯孃何必裝糊塗?口供我都拿到了,還有您摻在燕窩裡的毒藥,我也已經拿到手了。
大伯孃難道就從沒想過,您下了這麼久的毒,為什麼到現在祖母還活得好好的?”
傅珺淡淡的話語聲散在風中,涼意颯颯,叫人心底發寒。
張氏的臉色越發青白,卻仍抿著嘴不說話。
傅珺緩步行至那一池碧水邊,背對著張氏,語聲清淡如幽泉:“巧雲本就是大伯孃的人,您將她安插在祖母身邊,是想借祖母的手用來對付三房。
只可惜,這顆棋子還沒發揮作用,便被我爹廢掉了,於是您乾脆便將巧雲賣給了肖家,這肖家開著生藥鋪子,於您大有裨益,而巧雲的用處,亦從對付三房變成了對付祖母,此乃您順著第一步走出的第二步棋.”
張氏的眉尖動了動,唇角溝壑愈深,卻仍是一字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