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

巧雲倒是想與她們一起的,傅珺還記得她略帶哭腔的聲音道:“妹妹理應好好服侍姐姐的.”

只是,巧雲現如今的身份卻有些尷尬。

既不能說她的丫鬟,又不能說她是通房,更別說是姨娘了。

因此,她只能照著規矩與那些媽媽們同車。

若真叫她上了王氏的車,那他們平南侯府可真是要鬧出笑話來了。

王氏倒不怕鬧笑話,她還怕笑話不夠大呢。

只不過侯夫人在這些規矩上頭自來極講究,斷不會允許此類事件的發生。

所以,巧雲只能委委屈屈、含羞帶怯地去了下人們的馬車。

沒有了那朵哭哭啼啼的小白花在旁,傅珺覺得連呼吸都清透了許多。

她心中舒暢,向王氏身邊靠了靠,仰起腦袋甜甜一笑。

看著傅珺的笑顏,王氏的心軟成了一汪水。

她將傅珺攬在身邊,輕輕拍著她,柔聲道:“可是困了麼?今兒起得早,若是困了就靠著娘睡一會子.”

一旁的涉江便將個軟枕放到了傅珺身後,懷素拿了條小夾紗被出來,輕輕蓋在了傅珺的身上。

傅珺倒真有些倦了。

今日起得比往常早些,一早又折騰著出門,這具身體畢竟還不到六歲,便有些吃不住。

不多時,她便倚著王氏睡著了。

王氏見她睡得沉,心中愈發憐愛,又怕說話吵著了她,便也閉了眼睛假寐。

直到車子靠近都城金陵時,傅珺才在一陣搖晃中清醒了過來。

她揉著眼睛,湊到了車窗前。

車窗上遮了流光紗,極是透亮。

這種紗最妙的地方便在於旁人在外頭看不見裡面的情形,而裡面的人卻能看到外頭去。

此時,卻見流光紗外,西華門高大的箭樓矗立於盛夏的陽光下,灰瓦青磚,氣度恢弘。

傅珺仰首望著這巍峨的建築,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

前世的她,只見過遺存的城門殘跡,那已經很叫人震撼了。

而現在,一整座規模巨大、肅穆莊嚴的城市便在她的眼前,那種視覺上的衝擊,已非言語能夠形容。

王氏也睜開了眼睛,卻見自家的寶貝女兒正仰著腦袋,呆呆地看著窗外,那雙往常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神彩煥然,接連閃過驚訝、讚歎、激賞與欣悅之情,宛若寶石般熠熠生輝,將王氏瞧得怔住了。

她鮮少見到傅珺有這樣豐富的神情。

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一般,閃動著靈慧的光彩。

王氏看了一會,忽然便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他們家棠姐兒往常的呆怔不過是表象,這孩子,心裡可聰明著呢。

王氏心中歡喜,便也坐直了身體,拉過傅珺一起看窗外的街景,又指給她看哪裡是什麼地方。

母女兩個頭碰頭,喁喁私語,一旁的懷素與涉江亦面帶微笑。

從西華門進了城,穿過金陵城的主幹道朱雀大街,往南拐進崇武坊,再走上一炷香的時間,便進入了城中貴族高官聚集的區域,平南侯府便位於這片區域西南角的永寧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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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