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世界似乎比往日更加清晰,那份久違的視力恢復讓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同時,舌尖上也漸漸有了細微的觸感,那是久違的食物香氣,讓她不禁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我……這是在好轉嗎?”江晚心中暗自思忖,卻未曾料到,這份好轉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的秘密。

夜深人靜之時,一股不屬於她的意識悄然甦醒,佔據了江晚的身體。

紙鳶的力量正逐漸甦醒,卻也異常虛弱。

紙鳶睜開眼,目光落在身旁熟睡的男子——傅徵身上,他的面容與記憶中那個名為傅則林的人有著驚人的相似,但那份熟悉感中夾雜著一絲陌生,提醒著她,此人非彼人。

“時間不多了……”

紙鳶心中默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趁著夜色,她悄然離開了房間,向著城郊那座古老的寺廟進發。

寺廟隱匿於山林之間,夜色中更顯幽靜與莊嚴。

一踏入寺廟的範圍,紙鳶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拉扯著她,彷彿是在抗拒她的到來。

但她沒有退縮,強忍著體內的不適,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請問,那位苦行僧在何處?”

紙鳶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迴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主持老僧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深邃而慈悲,他搖了搖頭,“施主,本寺並無你所言的苦行僧,怕是記錯了地方。”

紙鳶聞言,心中湧起一股不甘,她上前一步,語氣堅定:“怎會錯?我與他有未了之緣,請大師指點迷津。”

主持輕嘆一聲,雙手合十:“執念深重,易傷已身。施主,放下方得自在。世間萬物,皆有定數,何必強求?”

“何人能渡我?”

紙鳶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悽楚,她望著主持,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沒有人記得我們,我們成為了孤魂野鬼,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看到,你告訴我,何人能渡我?”

主持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執念若此,無人能渡。但今日,或許是你解脫的契機。放下吧,孩子。”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大堂門口的風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卻略顯詭異的聲音。

緊接著,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瀰漫開來,整個寺廟彷彿被一層看不見的陰影籠罩。

“徐靜,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小妻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和我走吧。”

一個低沉而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伴隨著這聲音的,是一團濃郁的黑氣,它纏繞著寺廟外的一棵大槐樹,彷彿要將之吞噬。

紙鳶感覺到體內力量被抽離,不由得倒在地上。

主持見狀,立刻閉目凝神,開始唸誦起經文,聲音沉穩而有力,試圖驅散這股邪惡之氣。

同時,他示意紙鳶坐到一旁的鋪墊上,一同誦經。

紙鳶顫顫巍巍爬到鋪墊上,念著經文。

紙鳶雖心中驚懼,卻也明白此刻唯有聽從主持的安排。

她盤膝坐下,閉目凝神,隨著主持的經文聲,緩緩唸誦起來。

隨著經文的流轉,她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自心底升起,逐漸驅散了身上的寒意與不適。

屋外大槐樹的紅絲帶飄零著,鈴鐺開始不斷迴響。

而此時,傅徵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鋪墊上,神情專注的“江晚”,以及那正全力對抗邪祟的主持。

“江晚怎麼樣了?”

傅徵焦急地問向主持。

主持睜開眼,目光中透出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堅定:“施主放心,有邪祟糾纏,但我們會盡力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