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這麼大模大樣地敞開著,就像一座供旅客任意餐館欣賞的命人舊居,只是路過的人只敢伸著頭看看,沒有敢真的跨進一步。
已經三天了,景程那邊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唐老四跟桑梓必須要回去穩住各自的局面不受影響,已經在第二天就趕回去了,不過卻留下了一些人在鳳城裡幫忙。
景行還是沒能沉得住氣,闖進了方景天的書房嚷著:“你也真等忍,這都三天了,景程那混蛋要是隻想置凌蘇於死地,根本沒想拿她跟你換什麼該怎麼辦?”
方景天翹著腿,一直盯著對面的那幅畫,手裡的一個金條已經被他捏得有些變形,這時候一用力,竟然“啪啪啪”地碎了一地。
“不會,他要動手早就動了,我手裡有他要的東西,他到死也不會放棄的東西.”
方景天從一堆金色的幹黏土裡撿了一把鑰匙出來,志在必得地說。
景行並不曉得所有的事,只是他了解方景天,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說出口,而他說出口的,必定已經是想了好多遍的事。
方景天把鑰匙攥在手心裡,又說:“我以為景程會找上門,沒想到到現在他都沒來,看來是傷得不輕.”
景行多少有些擔心,又問:“要是他的傷一直不好呢?難不成我們就這麼幹等著嗎?”
“不會”,方景天似乎格外地篤定,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我知道他躲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方家的門再次合上,限時的開放演出到此結束,從此那裡又會是一道道外人根本無法逾越的高牆,又像是一座可怕又寂靜的牢。
方景天只呆了可靠的一些個人,這一次毫不遮掩,開著十幾輛一色的賓士浩浩蕩蕩地往郊外而去,如果不是車上沒有綵帶鮮花,行人還以為會是迎親的車隊。
秦蕾又替景程換了藥,紅著眼睛說:“你這又是何苦,小韻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偏偏只記得她.”
景程的臉因為仇恨已經變得扭曲,握著拳頭捶了桌子一下,憤憤的說:“小韻要是自然死的倒也算了,可是明明不是啊,我愛了她那麼多年,那麼多年.”
秦蕾偷偷地摸了淚,端了放著帶血紗布的托盤站了起來:“你愛她又怎麼樣,她的心裡一直就只有方長河一個,她從來沒有愛過你.”
“胡說”,惱羞成怒的景程一下子打翻了秦蕾手裡的托盤,瘋了一樣跳起來說,“我不信,方長河出現之前小韻已經答應嫁給我了,方長河算什麼東西,我是景向天的養子,景家的一切都是我的,小韻也是我的,我的.”
秦蕾被他的反應嚇著了,等她反應過來,也發狂了一樣衝他咆哮著:“小韻她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你,一切都是你跟景向天一廂情願而已,況且小韻已經死了,她永遠也不會跟你說一句話了.”
是啊,死了的人永遠也不會說話了,景程不過是景向天還沒子女之前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可是幾年之後景太太竟然懷孕了,十個月後,他們迎來了小小的景韻,那個像音符一樣美妙的小天使。
景程結婚的時候景韻還小,他也沒有發覺自己對這個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竟然付出了真愛,後來他的妻子去世了,後來景韻遇到了方長河,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不能把景韻送給任何一個男人。
可是萬死的愛情啊,它總是不能讓人如願,可是到最後,他還是失去了她。
“所以我才要得到她的遺物啊,我留下的東西里面,有沒有一點點是關於我的.”
景程蹲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來,竟然像個半大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樣。
秦蕾很小的時候就是景韻的閨蜜,她也一直愛慕著景程,一晃就是一輩子的時間。
如今都已經是白髮蒼蒼的年紀,卻依然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