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並沒有下山,而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掉了頭直接開到了山頂,春夏交替的時候太陽已經出得早了,五點剛過,天邊已經漸漸泛紅,又等了幾分鐘,太陽跳出了半個頭,照的他渾身都暖洋洋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身後一輛銀色的路虎停在了他的車旁,隨著車門開動的聲音,從車裡下來了一個人。
洛奇並不回頭看一眼來人,指著新升的朝陽說:“海邊的日出我看過不少,山裡的還是頭一次見,果然又是另一番感受.”
男人走過來與他比肩,捂著打火機點燃了叼在嘴邊的煙:“你一大早約我來,不會只是為了欣賞日出的吧.”
洛奇轉頭看著他笑了一聲,搶過他的煙去猛抽了一口:“當然不是,而且我知道宋大醫生一定對日出這樣的事沒什麼興趣.”
宋哲兩手往口袋裡一插,也迎著那輪紅日,漸漸眯起了眼睛,用戲謔的口吻說:“怎麼沒有興趣呢?我也是個正常的人,也追求美好的東西.”
洛奇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的側臉,開門見山地說:“比如說凌蘇?”
宋哲的表情呆了呆,似乎沒想到他就這麼隨意地提起這個名字來,欲言又止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口,最後只是說:“我跟她早就沒有關係了,她對於我來說,不過就是對付方景天的工具而已.”
“是嗎”?洛奇根本就不信,轉頭看向了遠處的群山,“所以你爭奪方凌的撫養權,也只是為了打擊方景天嗎?”
這件事原本他是不該知道的,要不是前幾天康莊的首席律師在孽海花裡喝醉了酒,洛奇還真的不知道宋哲竟然打上了方圓的主意。
宋哲的表情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眉飛色舞間的得意瞬間蕩然無存。
方凌的這件事情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有幾分的原因跟凌蘇無關,雖然早就知道不可能再有機會在一起,還是做著最後的無畏的掙扎。
“方景天已經死了,我爭奪撫養權,只是因為我有這個權利.”
宋哲不想再說,轉身打算離開了。
洛奇兩手撐著身前簡單的木質護欄,放大了聲音說:“方景天真的死了嗎?你確定嗎?”
宋哲停下了腳步,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洛奇回車裡拿了個檔案袋,一下子摔到了了宋哲的手裡,一本正經地說:“你明白,你早就明白了,所以你才怕,怕他真的回來,毀了你現在的一切.”
袋子裡是一份dna比對資料,其中一個資料屬於聶良辰,另外一個,竟然顯示著方長河。
如果說聶良辰跟方長河隸屬至親關係,那麼跟方景天幾乎如出一轍的他到底是誰,已經一目瞭然。
這份檔案洛奇幾天前就已經看到了,他只是壓了下來,他只是不想凌蘇知道。
宋哲已經恢復了思考,笑著揚了揚手裡的資料:“你難道不怕嗎?你如果不怕,早就拿著這東西去跟聶良辰對峙了,你要是不怕,今天不會約我來.”
洛奇揚唇一笑,不屑地否定了他的說法:“笑話,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又怎麼會怕?我只是提醒你,最好放棄方凌,你知道方景天的手段.”
“方凌的事大概不是重點吧?”
宋哲追了上去攔住了他接著說,“我怎麼聽說你最近剛把凌蘇追到手呢?如果這時候方景天卻回來了,你覺得凌蘇她選誰的機率大一些?”
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洛奇揮起拳頭狠狠地打在宋哲的臉上。
宋哲並不還手,甚至不躲不避,等他收了拳頭又準備揮來,才迎上去說:“生氣了?生氣了就說明我猜對了,你不是不怕,而是要想要利用我來解決了方景天,可是你打算錯了,我爭奪方凌的撫養權,就是為了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