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水生腳下一頓,警惕的看著四周,凝神等著小男孩的回答。

沒等小男孩說話,前頭長工有些不自在的笑著接過了話:“家裡不知道少爺今天回來,我今天一早趕到城裡接少爺,老爺吩咐今天不要趕著回來,明天吃了早飯再動身,到家也就是未正前後,是少爺急著要趕回來,都怪我,也想著趕緊回來,就應下了,這要不是遇到你們幾位貴人,就成了這幾隻狼嘴裡的血食了……哎!長髮!長髮!是我!少爺回來了!”

中年長工看見不遠處一個提著燈籠的年青人過來,急忙揮著手揚聲大叫,長髮提著燈籠跑過來,舉起來照了照,急忙轉身往門口高掛著大紅燈籠的大院子奔去,一邊奔一邊高叫:“老爺,太太,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幾個長工湧出來,卸了門檻,車子進了院子。

院子四周掛著大紅燈籠,將闊大的院子照得溫暖通明。

李小么跳下車子,緊挨魏水生站著,小男孩衝李小么示威般抬了抬下巴,大聲指揮著眾長工從車子裡往下搬箱子,用力展示自己的少爺身份。

月亮門內一片腳步聲,幾支燈籠從內院疾行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中等個,面容安祥的中年男子步子雖急,卻不顯慌張的走進院子,伸手拉起長揖見禮的兒子。

中年長工迎著中年男子,連連長揖連謝罪帶介紹:“老爺,都是小的糊塗,光想著今天能趕回來,偏路上車軸斷了,要不是這幾位壯士送少爺回來,小的和少爺差點……餵了狼,都是小的糊塗!”

“沒事就好,下去歇著吧.”

中年男子溫言打發了中年長工,轉過身,帶著兒子走到李宗梁等人面前,抱拳拱手致謝:“多謝幾位壯士,鄙姓範,範大立,請問幾位壯士貴姓?”

“範先生有禮,不敢當,免貴姓木,這是四個弟弟……”李宗梁和範先生一來一往,拱手客氣了幾句,你恭我讓的進了前院客廳。

不大會兒,幾個長工送了熱水、熱茶、熱飯、熱菜和一大壺燙在滾水裡的白酒進來。

範先生熱情的招呼五人,李小么看著緊盯著酒壺,垂涎欲滴的李二槐,抬起腳,狠狠的踩在了李二槐腳上,李二槐咧了咧嘴,趕緊轉過頭,不敢再盯著酒壺。

李宗梁推開酒壺客氣道:“多謝先生好意,父親有教導,出門在外不能飲酒,父命不敢違.”

範先生倒不堅持,笑呵呵的示意長工收了酒壺,招呼五人吃飯吃菜。

李小么滿腹心思,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範先生的話語和神情上,吃了個食不知味。

李宗梁、魏水生懷著警惕,一邊吃一邊和範先生說著話,李宗貴瞄著李小么和魏水生,也跟著警覺的支起了耳朵,只有李二槐,沒心沒肺的吃了個痛快淋漓!吃了飯,範先生將五人安置在外院最靠外的三間客房裡。

客房內早就生好了暖爐,燒得三間屋裡溫暖如春,暖窠裡備著茶水,床上鋪著乾淨鬆軟的被褥。

李宗梁謝了範先生,送他離了客房回去,閃在門內,隔著門縫看著他進了內院,才轉身低聲吩咐:“不能輕心,咱們還是一替一個時辰守著.”

“嗯,還是老規矩,大哥守頭一崗,然後是我.”

魏水生答道,李二槐打了個飽嗝,不停的點頭:“我聽大哥的.”

李小么挑了最外面的床,打著呵欠爬進被窩,片刻功夫就睡著了,這守夜沒她的事,再說,這會兒她再操心也沒用了,要有事就是打架的事,打架有大哥他們呢。

一夜平安,第二天,第一縷曙光剛剛透出天際,李宗梁和李二槐已經出了門,牽了老青驢出來,收拾整頓車子,準備啟程上路。

李小么打著呵欠,艱難的爬出暖和舒適無比的被窩,穿了長襖,將暖爐裡的熱水倒出來漱了口,洗了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