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吃,你吃這個!”

蘇碧若抬頭對著曹元豐怒目而視,張了張嘴,往常那個說得順溜的不能再順溜的’滾’字,卻無論如何說不出來了。

曹元豐渾不在意她的怒目,咬了口手裡的韭菜蔞子,指著碟子又讓道:“你嚐嚐,真好吃.”

蘇子信被水砇推著,也端著碟子鹹菜過來,放到蘇碧若面前,陪著小心笑道:“阿若嚐嚐這個.”

水砇從後面探頭過來笑道:“大姑娘昨天歇的好不好?你不知道,曹大郎昨晚上叫得慘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人殺了呢.”

蘇碧若滿腔的委屈又猛衝上來,轉頭環顧著眾人,張了張嘴,話沒說出來,眼淚卻象山洪暴發般,抽泣哽咽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碧若這哭勢把曹元豐嚇壞了,上身往後極力傾著,連連擺著手:“別哭!唉!別哭!唉!”

蘇子信忙將自己的帕子塞到蘇碧若手裡,嘴裡喃喃著不知道說的什麼,根本聽不清,那點子聲音,全淹在蘇碧若的號啕大哭裡了。

水砇惶恐不安的轉頭四望,這事真不怪他,郭訥為嚇得臉色發白。

遠遠的,呂豐歪在輛車上,拿著壺酒,出神的看著天際的白雲,自斟自飲,彷彿壓根沒聽到蘇碧若的哭聲,他只管把人平安帶到,至於哭還是不哭,他才懶得管。

蘇碧若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抹乾了臉上的淚水,環顧著眾人委屈道:“我要回家。

回咱們開平府.”

一句話說的眾人齊齊垂頭喪氣,曹元豐看著她,聲音低落道:“我也想,比你還想,要是能回去,我寧可再也不跟你打架,上回,早知道這樣,我就讓著你了.”

曹元豐後面的話越說越低落。

蘇子信難過的嘆了口氣,水砇忙笑著開解道:“咱別想這些沒用的,既來之則安之,往好處想想,反正,都來了不是,總能想出好處.”

“四郎這話……跟沒說一樣!”郭訥為忍不住失笑道。

曹元豐伸手拿了只韭菜蔞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道:“阿若,別想了,誰怕誰?二舅行,咱也行,哼,誰怕誰?”

蘇碧若眼淚又汪出來,看著曹元豐問道:“二叔……還有那個王妃,他們哪兒去了?”

“聽說去涇縣吃新鮮櫻桃,還有杏去了.”

蘇子信湊過來答道。

“他們倒自在!”蘇碧若氣的叫起來。

水砇瞄著她,想了想笑道:“聽說早上比咱們早半個時辰就出發了,繞到涇縣,回頭再趕到鹿頭驛,比咱們一天多走了上百里路.”

蘇碧若一口氣憋在喉嚨裡,呆了半晌,肩膀一點點耷拉下去。

“王爺是行軍打仗慣了的,王妃真讓人佩服.”

郭訥為小心的接了一句。

“她一個山……”蘇碧若話說到一半,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蘇子信嚇的趕緊轉頭四看。

曹元豐往蘇碧若身邊湊了湊,低低的嘀咕道:“母親說,她是世上最厲害的山匪,說二舅老在她手上吃虧,最後把自己都虧進去了.”

蘇碧若’噗’的笑出了聲,撇了撇嘴,抬手掩了嘴,和曹元豐嘀咕道:“二叔真沒出息.”

蘇子信見蘇碧若笑出了聲,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屁股坐踏實了,看著蘇碧若笑道:“再歇一會兒又得趕路了,阿若,你別光坐車上,坐一會兒車,騎一會兒馬最舒服,你騎術又好.”

“對對對,我正要跟你說,騎馬比坐車舒服,咱們跑跑馬、看看景,比坐車好.”

曹元豐忙點頭極力贊同道。

幾個半大孩子說笑著又吃喝了些,就到了啟程的時辰,蘇碧若要了馬,五個人賽了一回馬,又回車上喝了茶,歇了歇,這一下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