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已經一把捂住她的嘴,一把拎住她,將她倒夾著帶上了。

解時雨害怕的軟成了一灘爛泥,背後是一層細如牛毛的冷汗,就連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她勉強掙扎兩下,可是眼睛一瞥,就見到了這些人腰間掛著的刀,連掙扎也不敢。

既不能喊叫,也無法掙扎,她只能“嗚嗚”幾聲,盯著前面年輕人的後腦勺。

此人大步流星,而且對普陀寺十分熟悉,不到片刻就已經從偏僻之處到了山頂。

山頂上竟然還綁著個僧人。

年輕人停下,隨從也跟著停下,將解時雨鬆開,手再次按在刀上。

然而這一刀卻沒有對著她,卻拔出來對準了僧人,年輕人輕輕一抬手,刀尖就從僧人心口沒入。

血霧噴濺,解時雨求饒的話全卡在了嗓子裡,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寒風,吹的她腦子發暈,腦子勉強轉開,知道自己可能活不成了。

想到這裡,她感覺身上的血都不再流動,一瞬間凝固了。

一個五品小吏的女兒死了,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來。

甚至找到屍體之後,她連一場喪事都不會有,不停喪、不入祖墳、不立碑、不厚葬,這就是一個未嫁女子死去之後的待遇。

她不想這樣悄無聲息的死。

鼓起勇氣,她毫不猶豫的向年輕人苦苦哀求起來:“這位大人,我是西街解家的大姑娘,我、我馬上就要跟文定侯府結親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今天的事我會守口如瓶的!”

她知道只有朝中人才能穿這種離地一寸的雲緞長袍。

年輕人逆著天光,臉上的表情全都看不清楚,他很自然的將解時雨打量一番,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你要給文定侯做妾了?”

他好像對京城盤根錯節的關係瞭如指掌,根本沒有問西街解家是哪一家。

解時雨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一絲鬆動,甚至還帶著點和氣,血慢慢又湧入大腦,身上有了一點溫度。

“不是,是文世子,今天文夫人就是來相看我的.”

年輕人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文世子,那倒是有可能,他是個天閹.”

解時雨站在冷風裡,只覺得須臾之間,又冷了幾分,身上的衣裳也顯出了單薄,讓她在這金燦燦的日光裡生生打了個寒顫。

天閹?文世子竟然是個天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