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黑,白的極白,眉是長眉,眼是鳳眼,睫毛濃密的撲出來,遮住了眼中重重黑影。

只是因為不大動彈,缺少一點血色。

她知道自己面目美麗,這美麗對她來說是武器,用的得心應手。

將手心胭脂抹勻,在兩頰和嘴唇上輕輕一點,讓自己顯出幾分喜色,再將頭髮一絲不苟的整理好,插上一根簡單的鎏金杏葉簪,如此一來,就成了一個端莊大方又美麗的少女。

將一切打理妥當,她才去了“寒山亭”。

解時徽忍著咳嗽,十分安靜的坐著小口喝茶,見了解時雨,連忙站起來,靦腆的叫了一聲大姐。

她生的小巧秀氣,頭上箍著一圈珍珠,映著清凌凌的大眼睛,容長的臉蛋上,眉眼全都是恬靜的。

看起來她比解時雨要小了兩三歲,可實際上,她只比解時雨小一歲。

解時雨從善如流的挽住她的手:“怎麼不進去?劉媽媽不是說你傷風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吹冷風?”

解時徽小聲道:“母親陪著文夫人在解籤,我不會說話,怕被文夫人笑話,就藉故躲了,大姐,劉媽媽強行拿了你的披風,我拗不過她,等回去了我就給你送過去.”

解時雨笑了笑沒說話。

不等她們閒聊,劉媽媽就皮笑肉不笑的過來了。

“大姑娘,您好快的腿腳,叫我一通好找,叫兩位長輩等著,這可不是禮數.”

她已經老到面容模糊,只剩下歲月留下來的狠厲和尖酸刻薄。

原本她是解時雨的奶孃,不過解時雨母親一死,她立刻很有眼色的另投明主,給解時徽做奶孃去了。

老而有威嚴,她知道解時雨是可以欺負的,因此毫不客氣。

“哎喲,您還坐著幹什麼,快些走啊,這文定侯府可比咱們玉蘭巷還要尊貴.”

她上前就要拉扯解時雨。

解時雨滿腹心事,沒精力再去跟她拉扯,冷笑著開啟她的手:“奴才拉扯主子,也不是什麼好禮數.”

劉媽媽被噎住,看一眼通紅的手背,忍下一口惡氣。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一個沒孃的野丫頭,能橫到什麼時候去,再忍她一陣,等夫人隨便將她嫁了,看她上哪裡哭去。

一行人離開寒山亭,前往文夫人暫住的廂房,還沒進去,院子門外面就站著兩個身強力壯的粗使老媽子。

再往裡面走,四個年輕丫鬟正站在外面,屏息以待。

解時徽一見這陣仗,便不由自主抓住瞭解時雨的胳膊,臉上閃過一絲怯色。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