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燻著。
她有一個不能見人的生意,就是仿製古畫,大的她還仿不了,專門撿著尺寸小的下手。
尺寸小的仿出來,一張也能賣兩百多兩銀子。
也虧她從前去玉蘭巷解家啟蒙的時候就留下心眼,看出來女先生身上穿戴絕不是束脩能夠供應的,因此一直跟著女先生來往,去年女先生熬壞了眼睛,才教了她。
月例銀子只有一兩,她缺錢的很。
水月軒的胭脂,細膩光滑,顏色鮮亮,一盒就要二兩銀子,解時徽有解夫人買,她卻是要自己買的。
解時雨將原畫小心翼翼取出來,畫卷折次數多了,好幾處地方帶有鏡面光,比從前仿造過的都要難,價錢也更高。
畫背後還有一層生宣做的託紙,又叫命紙,將這一層紙和原畫分離之後,託紙上就會留下一層很淡的痕跡。
只要在這層託紙上以舊墨加工,就能得到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畫。
不過這畫年月已久,那一層託紙已經非常脆,揭下來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不然會碎。
小鶴開啟後面窗戶,正對著大樟樹,又將前面的窗戶關緊,自己出去了。
解時雨沒有理會,而是取出一把匕首,褪去羊角鞘,開始分離託紙。
手下的活細緻熟練,她也開始細細去想寒梅會的事情。
“文世子是個天閹,不可能和門當戶對的姑娘結親,不管是嫡是庶,都有洩露出去的可能,只有小門小戶才會任憑拿捏,但是門戶太小,也惹人生疑,所以就把主意打到這邊來了.”
“侯府不能沒有任何理由就來提親,如此一來,反而會引起世人猜測,那這場寒梅會,就是一場針對我的鴻門宴.”
“如果我是文夫人,會怎麼做?毀掉我的清譽,再被文世子正好撞見,不得不娶我,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會唾罵我為了高攀不擇手段,不要臉.”
“玉蘭巷會是幫兇嗎?”
她的思緒密密麻麻,宛若盤絲洞,十分縝密,希望能將那天所有出現的可能都想一遍。
沒有幫手,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許久之後,她才忽然想到今天在普陀寺見過的那個年輕人。
他們堂而皇之的在普陀寺中殺人,甚至連屍體都不曾掩埋,然而現在卻一點訊息都沒傳出來。
這個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