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條路不常有人走動,以至於花匠都偷了懶。
她自己在心裡琢磨著,解時雨和文花枝莫非就是衝著這條路來的?“青桔,你在這裡等我,我看外面有隻蝴蝶,我去撲來.”
解夫人怕奴大欺主,特意挑了個青桔這個憨丫頭給解時徽,再加上一個精的鬼似的劉媽媽,自然萬無一失。
可惜劉媽媽折損,還未來得及補上,青桔這憨就不是件好事了。
她抬頭看了下,沒見著蝴蝶,也沒想這蝴蝶是不是閒出屁來了,花叢裡不去,跑到竹林裡來嬉戲。
“姑娘小心些,若是撲不到就算了,免得勾破衣裳.”
話音未落,解時徽已經一腳邁了出去,順著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往前走。
風吹竹動,響做一片濤聲,一個轉彎,她猛地撞入一個身帶冷香的懷裡。
“咦,這裡是外院......”溫和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人已經退後一步,詫異的看著呆住了的解時徽:“你是解家二姑娘麼?”
說話的人是文鬱。
解時徽這才反應過來,沒想到自己這一頭竟然撞進了文鬱懷裡,臉紅的要滴血。
她鼻尖甚至還縈繞著文鬱身上淡淡的酒香,窘迫的揪著手裡的帕子,腦子很清醒,知道自己要退,而且是快退,可是一股衝動釘住了她的兩隻腳,讓她停下了腳步。
“我、我——這裡怎麼會是外院,我明明是從客院出來的.”
說完,她悄悄抬頭看了文鬱一眼。
文鬱儒雅隨和,雙眼溫柔的像是一汪春水,身上的披風是灰色的,裡面的素藍色直裰也和他的人一樣,都是一副淡水墨畫。
真好看啊。
沒想到這偷偷的一眼,也正好撞進了文鬱眼中,文鬱像是個大哥哥似的笑道:“快回去吧,這門原本是關著的,因要詠竹才開啟了嗎,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解時徽連忙垂下頭:“我——我這就走.”
可這時候走又來不及了,不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喧譁。
“文兄,你怎麼一個人跑了,莫不是來這裡幽會,哈哈哈.”
“可不是嗎,我看著就像是兩個人.”
“走,咱們去看看,抓他個現行,哈哈哈.”
竹葉密密,他們隔得遠,並沒有看清楚和文鬱在一起的是誰。
文鬱眉頭一皺,匆忙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將解時徽從頭到腳罩住,一面大聲道:“朝生,這披風汙了點酒漬,你先去換.”
等大聲說完,他又湊到解時徽耳邊:“快跑.”
解時徽身上的血“轟”的一聲,齊齊湧上頭和臉,腦子已經無從思考,兩條腿縱然再想釘在原地,也知道這是不能夠的,自行跑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