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娓面露訝異,卻沒有慌亂,面對她剛才說的話被人偷聽,她沒有絲毫的害怕和緊張。

畢竟偷聽的人不是她。

楊慧見她一副無所謂且自信的模樣,倒是有點心慌,不過面上繃著一張臉,看不出心理活動。

做賊才心虛。

剛才唐娓話裡話外好似沒有抱怨,但也透露著她不好欺負的訊號,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威懾。

“上班時間別打電話聊私事。”

楊慧心知她這幾日晾著唐娓的所作所為本就不合適,怕在她面前露怯,只能不輕不重地訓斥一句,以此來掩飾她的心虛。

“好的,楊慧姐。”說到底是她名義上的帶教,唐娓的表面功夫一向到位,標準的微笑叫人挑不出錯。

兩人站在原地靜默片刻,楊慧捏了捏手心,能感受到掌心的手汗,語氣淡淡,“等會兒來工位找我,我這邊有活派給你。”

終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法佔據上風,她不好做得太過分。

但活大,活小,她說的算。

唐娓明白這個道理,倒是不介意,只是點頭笑道:“好的。”

說罷,直接拿著資料走出檔案室。

動作乾淨利落,完全沒有一點尊師重道的意思。

這兩天,她們兩個不說撕破臉皮,卻也是心知肚明,表面功夫到位就行。

真當她唐家大小姐是龜孫子?

楊慧見狀臉色僵硬,隱隱變青,恨恨地盯著那道纖瘦風情的背影,最終也只是不輕不重哼了一聲。

*

京北市的春節氛圍並不濃烈,街道上張燈結綵,紅燈籠和彩燈掛滿積雪覆蓋的枝頭,卻沒有太多的車輛和人,也沒有節日該有的喧囂聲。

唐娓懶洋洋地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拿起手機慢悠悠感受來之不易的悠閒。

本來她去上班時,就離春節只有兩個星期,手上臨時被派活,一直忙到大年二十九才完工,昨晚半夜才回到老宅。

自從上班之後,她第一次睡足整覺,想不到直接睡到傍晚,等會兒都該吃年夜飯了。

想到這,她有點意外沒人來喊她起床。

懶得多想,唐娓百無聊賴地看了眼手機訊息後,門外傳來敲門聲,連帶著一道溫和的聲音。

“扣扣——”

“大小姐,你醒了沒有?等會兒到晚餐時間了。”

聽見張媽的聲音,唐娓略微直起上半身,聲音沙啞,“醒啦!等會兒就下去。”

張媽年輕時丈夫出車禍身亡,她也沒有子女,這二十幾年都是在唐家過年。

她等同於唐家的半個家人。

“好,不著急。”

門外的動靜消失後,唐娓進入衛生間洗漱,鏡子中的她憔悴不少,青色的黑眼圈印在眼窩處。

果然上班傷身體啊!

報社的工作並不輕鬆,尤其是對於她這種小助理來說,幾乎是隨叫隨到的狀態。

除了楊慧給她安排的任務之外,有時候報社的前輩也會交一些小事到她手中,繁多且雜亂。

這讓她的精力不復從前,好在她喜歡這份職業,不然肯定會成為毒婦!

洗漱完後,唐娓到衣帽間挑挑揀揀,最終為了映襯節日氛圍,挑了一件正紅色收腰大衣,又化了一個淡妝。

穿衣鏡前的女人笑容明豔,棕色的大波浪隨意披在後背,隨性嫵媚,紅色的大衣將她白皙的肌膚襯得更加透亮,亭亭玉立的身姿絲毫沒被大衣壓住,反而將她曼妙的曲線勾勒。

她如同火光裡最耀眼的那簇火苗,張揚耀眼,美到不可方物。

唐娓滿意地勾了下紅唇,拿起手機往樓下走。

一到客廳,只有同色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