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管彥思緒很亂,煩惱一個接一個,當務之急是解決糧草問題,去搶?該搶的都搶的差不多了,去借?估計沒人願意借,去買?倒是還有可能……正當管彥胡思亂想之時帳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彥兒可歇息了?”

原來是老爹,管彥一個翻身坐起來:“是父帥嗎?孩兒還未曾休息.”

管亥撩開帳簾低著頭慢慢走到馬紮邊坐了下來,對著管彥說:“怎還未安歇?”

管彥嘆口氣:“孩兒正為糧草之事擔憂,想必父帥來此亦為此事也.”

管亥心中一驚,哈哈大笑起來道:“吾兒甚知我也!”

說罷,管彥亦大笑:“父帥且寬心,卜叔父走前曾言為父親商議對策,想必這兩日必有結果.”

聽到這句話,管亥沉下臉來哼了一聲說:“彥兒,汝今已十六,且今日觀汝言論令為父甚為寬心,各方事宜為父也有個可商議之人了.”

管亥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身後踱步說道:“東郡屬青州之地,其太平道道場亦屬青州,大賢良師自傳道以來皆令為父總領青州太平道之事,那卜已便是為父所派遣。

我太平道起事之時,九州動亂,卜已便在東郡大肆吸收四方商賈,不足半年便已積糧十五萬石,東郡黃巾軍本不足三千人,而今就算其軍力翻倍,十五萬石糧食亦能使萬人軍隊食用兩年啊,我身為青州黃巾渠帥,他卻不曾繳來一米一粟。

今日借糧,且為姑且試試,結果未出預料啊.”

管彥怒道:“如此小人,父帥怎可與其義結金蘭?”

管亥眼睛看著窗外說:“當年結義之時,卜已不失為一條漢子,固我將其提為東郡黃巾統領,怎知如今……哎~”說完管亥閉上雙眼,長嘆一口氣。

管彥看出管亥心中苦悶,心中不捨,忙穿上布鞋,拿起灰氅輕輕披到管亥身上,一枚銅錢被灰氅從床上帶掉在了地上,管彥看了地上銅錢,心中一亮,說道:“父帥且寬心,孩兒倒有一計.”

“哦?!”

管亥忽睜雙眼,右手緊緊抓住管彥手臂,激動地說:“吾兒有何良策?快快教我.”

管彥看著手臂上鐵箍似的手,苦笑一聲道:“父帥聽我慢慢道來.”

說著輕輕扒開了管亥的手,邊揉手臂邊說:“孩兒聽說父親手中積有些錢財,何不聯絡商賈購買糧草?”

管亥有點尷尬的說:“哎,孩兒有所不知,只怪當初為父手太黑,青州境內之商賈皆被我搜刮十之七八,或殺或燒,餘者或逃出青州,或為卜已所用,恐怕無人賣我糧草啊,況且且願與我太平道通商之商賈本就少之又少,錢財雖有許多,卻無能用之處.”

管彥心想:原來你是“三光政策”的始祖啊。

幸好管彥也料到此事,他笑了笑:“父帥,而今四方大族皆招募兵勇,聚積糧草以抗我太平道之起義大事,徐州之地,殷實富裕,可令人裝扮為大族子弟前往購糧.”

管亥眼中一亮:“著啊,我怎麼沒想到,明日我便整理行裝,前往徐州.”

管彥翻了個白眼看了看管亥不太文雅的面孔,心想:您這扮相哪像大族子弟,去買糧都跟搶糧差不多,到時候別進城易,出城難。

管彥心裡嘀咕一下勸說管亥道:“我太平道起事根基尚淺,父帥需留在青州主持大事啊。

且父帥曾言我已十六,此次徐州之行正是我歷練的好機會。

請父帥準我欲扮作兗州大族公子前往購糧.”

管亥猶豫道:“汝意上進,吾心甚安,只是此去路途遙遠且有兇險,為父不放心啊.”

管亥情深意意切的話語讓管彥很是感動,看著管亥的樣子,管彥想起了兩千年後那個時代的父母。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管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