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拔出先前插在地上的長槍,看向最前方最先說話的顧棲遲,眼神兇狠,這些人類方才明明是一盤散沙,卻因為這個傢伙的幾句話就凝聚起來,甚至到了要和他拼命的地步,而且最重要的還是讓他被那條狗嘲笑了,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黑衣男子一步邁出,空氣彷彿凝固了,艱難支撐著身體的白狼朝顧棲遲衝了過去,大聲吼道:“小心身後!”
下一刻,黑衣男子出現在了顧棲遲的身後,手中長槍舉起,朝顧棲遲纖細脆弱的脖頸橫掃而去。
顧棲遲在白狼的提醒下也發現了身後的黑衣男子,可是自已卻被黑衣男子所釋放出的靈力死死壓制住,根本沒有機會反抗,因為家規的原因,他身上除了被動護住的那件法器之外就沒有其他能夠主動使用的法器了,身上的那件法器若要強行使用也是可以的,但是那樣所付出的代價絕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承受的,輕則導致重傷昏迷不醒,嚴重的話甚至可能導致一身靈力盡失,甚至性命也難以保全。
許屹等人在黑衣男子出現在顧棲遲身後的那一刻就全部被壓制得俯趴在地上,許屹現在心中後悔萬分,他被壓制得連法器都沒有機會使用,而且來此護衛公子的本該是許裕,若非自已將看守那些貨物的事情丟給他,讓他無暇來此,公子是絕不會受到半點傷害的,更不用說現在這樣的絕境。
白狼的距離太遠,而且本就受了傷,根本就來不及救援顧棲遲,許屹等人又被那個黑衣男子釋放出的靈力壓制,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此時唯一在黑衣男子靈力威壓範圍之外的就只有陳清寧一個人了,陳清寧發現黑衣男子所釋放出的靈力威壓將眾人都壓制住之後,收回來的那隻腳又邁了出去,他確實是一個喜歡助人為樂的人,但是他不是白痴,這明顯就是一邊倒的形勢,自已上去也是送死。
他在心中勸告自已,沒事的,反正只是一面之緣,自已和他們又不熟,師父在自已下山的時候也告訴了自已遇到事情不對就跑,反正自已偷偷跑了也沒有人知道。
就在他準備偷偷溜走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的小莫,紅衣少女此時也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單膝跪倒在地,連腰都直不起來,可卻是偏頭望向了準備溜走的道袍少年所在的地方。
陳清寧此時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會要和那傢伙講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吧。
小莫在發現陳清寧尚且安全且有機會逃走的時候,張了張口,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陳清寧透過口型猜出了她所說的話。
小莫在感受到威壓之後一直在尋找著陳清寧的身影,因為是她將那個小道士帶到這裡來的,若不是她那個小道士根本就不會被牽扯進來。這種靈壓連她都難以承受,她不知道那個能被自已一隻手拎起來的小道士是否能承受得住,但是在看到陳清寧有機會離開之後,她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了,他能安全離去便好。
陳清寧嘆了一口氣,這還走個屁啊!
下一刻,陳清寧現在所在的地方就只剩下一根翠綠的竹杖和掛在竹杖上的包袱了。
在黑衣男子長槍掃下的前一刻,顧棲遲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撞在了他的身上,使得他脫離了黑衣男子靈力威壓的範圍。
也就在這一刻,白狼終於趕到了,黑衣男子與白狼碰撞一擊之後退回了他出現時的位置。
白狼緩緩轉身,面對著黑衣男子,將眾人護在身後。
黑衣男子詫異地望著從自已手中救下那個已經被他視為將死之人的小道士,在發現陳清寧右手上帶著的護腕的時候輕聲笑道:“很不錯的法器。”
他並沒有急著出手,雖然白狼現在身受重傷,但是若是真的臨死反撲的話那他還真不好應對,畢竟他現在也並非是全盛的狀態,當年的傷仍然不曾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