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闆鄙視的輕哼了聲,看得出他十分不待見那個地方。
我散了圈煙,董老闆客氣的點頭感謝,抽了兩口跟我們說起這個陶村的由來。
陶村原本叫陶家村,原來村長姓陶,外來落戶在這裡幾十年,取了當地的女子。
後來這個地方被十閻郭家看上,強行讓整村的人遷徙,為了搬遷的事,雙方發生爭鬥,雖然沒死人,但陶村的人半數重傷,這事後面也是不了了之。
陶村本是紅旗大隊下面的村子,被十閻顧家拿下後就拖裡了大隊管束,自成一體,現在陶村的村長叫顧巖,顧家家主的表兄。
“兩位老闆從十閻過來的吧,有沒有去過紅樓?我告訴你一句實話,要是沒去過,那地還是別去了,整條街賣的全是從這裡出去的貨。
這裡一個鐲子的成本也就十幾塊錢,有的還沒這個數,拿到舊貨街至少翻個百倍都不止.”
我看了眼白九,他聳聳肩,“我們不知道什麼顧家不顧家的,董老闆,你看你這能給我整個這樣的茶具不?”
我掏出手機,從網上隨便找個茶具的樣式給董老闆,他看了眼,說要問問師傅,於是拿了我的圖片去了西面的屋子。
人一走,我用眼神詢問白九,他衝我搖了搖頭,暫時沒看出這人的動機,他的話不能全信。
過了會,董老闆回來了,師傅說可以做,不過具體的細節,還有再問問清楚,“兩位老闆,方便的話留個聯絡方式,一會我帶你們去見見師傅。
咱這裡的手藝絕對槓槓的.”
留了我的手機號,董老闆帶著我們去了西屋。
一進門,屋裡頭躺著一人,坐著一人,還有一人在拉燒火的風箱。
屋裡很暖和,一邊是工具架子,一邊是個通鋪,中間下挖了個火槽,槽裡燒著煤炭,空氣不太好。
我們一進屋,躺著的人坐了起來,屋裡三個人看起來都很黑,不知道是被煤炭燻得,還是本來膚色就這樣,看我們的眸子在黑暗裡尤其的白。
“老瘋子,你過來下.”
董老闆衝著拉風箱的老頭吼了聲。
那老頭似乎沒聽到,繼續一下一下的拉著風箱手把。
董老闆輕咳了聲,示意坐著的人過去吱一聲,他衝我們道:“那老頭這裡不太好使,耳朵也背,我看他可憐才把他撿回來的。
不過兩位老闆放下我這裡兩外兩位師傅手藝很不錯的,一會我給你們看看成品就知道了.”
我以為那個拉風箱的是董老闆推薦的師父,沒想到只是個打雜的。
董老闆把那老頭支了出去後,招呼另外兩個師父過來看圖片,跟我們商量製作工藝,隨後定價位。
師傅的專業術語聽起來很專業,我看了下他們的成品,做工確實可以,再看了下他們的工具磨具啥的,便敲定下來。
離開工作坊,回到東屋,董老闆開始跟我們算錢。
趁著白九個董老闆磨嘴皮子的功夫,我靠門盯著院裡的老頭。
老頭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不拉風箱的時候,就一個人傻傻的盯著某個點發呆,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話說多了,嘴角會分泌出唾液,自己也不會擦,時間久了嘴角下巴的地方都是白色的東西,看著很髒也很噁心。
我想走近點,聽他嘀咕啥,董老闆發現了頓時叫住我。
“小老闆,你小心點,老瘋子兇的很吶!”
我點點頭,退回到屋裡,視線依然停留在老頭身上。
價格談的差不多了,外面天色也黑了下來,董老闆留我們吃飯,我一口答應下來。
酒桌上,我問起老瘋子的事,董老闆唉聲嘆氣了好一會,說跟著老瘋子也是緣分。
說起這事也有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