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清晨,玉溪山盤山公路。
大巴車裡安安靜靜,上午柔和的陽光從林間穿過,又躍進車窗映在紀川臉上。
窗外是不斷掠過的樹林,上面蟬鳴陣陣,不時有鳥兒飛過又鑽入林間,然後傳來嘰嘰喳喳的打鬧聲。
好似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睡著了啊,要不我偷偷給他拍張照片發給小竹?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在這裡碰到他!’
一個女孩兒偷偷看著正在熟睡的紀川,心裡有些愉快地想著,她想當個樂子人,看看朋友的反應。
‘不過看他一直皺著眉毛難道是在做噩夢?’
女孩兒想叫醒紀川,可又覺得有些多管閒事,萬一是個美夢呢?
紀川確實在夢裡,最近他一直做同一個夢,每一次醒來都記憶猶新。
這次他又在做夢,已經不同於以前只是晚上做夢,現在就連白日夢都是這個詭異的夢,這讓他最近精神很不好。
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熟悉的床幔,圓桌,雕花立櫃,一切都是灰白色的。
周圍寂靜無聲,彷彿下一刻就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發出聲響,嚇他一跳。
關鍵是這個房間沒有門,那他從哪出去?
不過倒是有一扇窗,而這窗卻沒有窗戶,就這樣孤零零地掛在牆上。
他像往常一樣緩緩走到窗邊,窗外一片漆黑,他嘗試過伸出手,可卻被無形的屏障阻擋。
他在屋內走動,拉開櫃子,裡面依舊空無一物。
還是老樣子。
圓桌上有一個黑色盒子,它是唯一顏色特殊的,紀川還記得第一次做夢時他開啟了盒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臉,他自已的臉,紀川趕忙摸了摸自已的臉,痛,好痛,抬手一看,滿手是血,他的臉什麼時候?
然後他就控制不住自已的雙手,從盒子裡拿起那張臉皮狠狠撕碎。
他的腦袋也隨即炸開,人直接就醒了。
所以第二次做夢他選擇繞開盒子,就靜靜等著還會發生什麼。
果然,他不開啟盒子,盒子自已開啟了。
還不是那種一下子開啟,而是緩緩開啟,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像是有一雙手在不斷撓著蓋子,想要出來一樣。
紀川哪會讓那東西如意,抄起地上的凳子再加上自已的重量就把它重新壓上了。
他倒是想把櫃子或者桌子壓在上面,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那盒子裡面的力量越來越大,一下子就把他掀翻,一隻血紅的手就抓住盒子邊緣,另一隻則緩緩伸出,迅速拉長,抓向紀川的脖子。
他動不了,於是,又死了,人再次醒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是第九次,紀川又一次被盒子裡的不知名恐怖殺死。
但在夢的最後,出現了一個女人,面戴薄紗,身穿青色羅裙,而且她居然有一雙翠綠色的眼睛。
她似是有些迷茫地望著紀川,好似有千言萬語在眸子中藏著。
紀川最後看了她一眼,想問對方為什麼在這裡?他一直做夢是不是因為她?
可還沒等對方開口他就死了。
……
紀川身體輕顫了一下,隨即睜開眼睛,緩緩回神。
從靠椅上坐起,微微伸了下腰,隨後便側倚在窗邊,右手拄著下巴,另一隻手放在膝蓋上,食指無聊地敲著,靜靜思索。
死得多了就習慣了,沒有開始那般猛地驚醒。
以前沒有女人出現的時候,他還覺得是那個詭異的盒子一直在引他入夢。
所以他一直在調查有關盒子的資訊,或者有關這個詭異房間的資訊,可是一無所獲。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