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人們擺好早膳,他已經把這些念頭拋諸腦後。

陪著這兩位用了一碗碧梗粥,就了幾個三丁包子,動了幾口菜便說飽了。

王夫人大為心疼:“都是你爹天天逼著你讀書,看如今成什麼樣了!飯量也小了,身體可怎麼撐得住.”

賈政斥道:“明年二月就要考縣試,此時不努力更待何時?婦道人家休要多言!”

王夫人見相公如此,便也不好再多說了。

賈珠聽了卻是大吃一驚,雖然資料片裡說原身中過秀才,後來才因病去世。

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過來的這個時候,賈珠這秀才還沒影呢!這個要考秀才的人竟是自己?這可真是!吃了飯,拜別了賈政和王夫人,便帶著小廝晨星迴了書齋。

不過一路上賈珠倒覺得,原身這麼用功刻苦,自己繼承了原主留下的記憶,加上當初太傅那老頭不也誇自己聰明,想必只要肯下功夫,科舉而已,問題不大。

雖然又要讀書令人煩惱,但自己也能親自參加科舉啦!要不是脫離了皇帝這一身份,恐怕還真是絕無機會。

說起這個,原身記憶中最多的就是課業上的事。

賈政對長子要求頗嚴,總是訓斥讀書不夠用功之類的話,原身這小小少年,還是有點怕他那老爹的。

不過賈珠從一個皇帝挑剔的眼光來看,也覺得賈政雖然比較嚴格,但給長子安排的路子是對的。

不從文、便從武,看賈珠的身板也不像能從武的,自然要早早抓學習,早日科舉入仕才是。

自有科舉以來,都說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說高門大戶,就是寒門也重讀書,只要有能力的,都想送孩子去讀書認字,搏一搏前程。

更不必提得了秀才功名可以免兩個人賦稅、徭役,得了舉人功名可以免除全家十幾口的徭役和賦稅,所以才會有大量的人捧著田產,求著掛在舉人名下,為的不就是不納稅嗎?當然,從他的角度看,這對國家的稅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一個寒門學子,一旦科舉有成,便有這樣的好處,怎麼能不令人趨之若鶩?所以倒是覺得,賈政的想法在當下完全沒毛病。

既然知道明年二月就要考秀才試,賈珠忙問晨星今天什麼日子。

得知已是九月初七,他掐指一算,時間確實很緊張了。

如今這秀才試,分為縣試、府試和院試,考過前兩場便是童生。

第三場順利透過,就是中了秀才了。

縣試在他看來並不可怕。

賈珠刻苦,常年在京郊著名的白檀書院讀書,每逢十日休沐才回家,到家裡也是手不釋卷。

且那書院的夫子也說過,縣試只需熟背四書五經,通曉其中含義,寫的好八股和試帖詩,便差不離了。

至於律賦,這個多看個人才華了。

思及此,不由心下大定。

回了書齋,賈珠坐在桌前,又從頭開始看起了《大學》。

想到太傅,心下不由一樂:“要是老頭知道朕現在這麼用功,估計高興地能從棺材板裡爬出來.”

把飄忽的思緒拽了回來,他集中精神,很快就沉浸其中,周圍的聲音彷彿齊齊消失了一般。

一旦學起來,卻有一種玄妙之感:每背誦一句,腦子裡就自動出現這句的意思,讀起來也很順暢,彷彿天生這些東西就在自己記憶裡一樣,簡直絲滑的不得了。

“這真是天助我也,比朕當初背書還快,簡直事半功倍!”

他興奮不已,這情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必是這原身基本功紮實得很。

於是對明年的縣試,更是充滿信心。

卻說王夫人聽了丫鬟晚月稟報:“大爺讀書用功的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