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也不知算不算賞。

因蓉哥兒跟咱家是最早還了銀子的,陛下垂詢,聽說珍哥兒癱了,幾年不得上朝,便下旨令蓉哥兒襲了爵,仍是三品威烈將軍.”

賈母笑道:“這是好事啊!雖奪了珍哥兒的爵位給了他兒子,可如今都是降等襲爵,等珍哥兒故去,落在蓉哥兒頭上的哪還有三品爵,怎比得上現在?還不如現在這般讓蓉哥兒頂了他老子的爵,這樣才好呢!”

賈政笑著應是,賈母歡喜嘆道:“真是陛下隆恩啊!”

賈珠這廂得知東府之事,也專門賀了一回賈蓉。

賈珍的氣急敗壞無人搭理,賈蓉夫妻則人逢喜事精神爽,口角皆是笑影。

見賈珠來了,賈蓉連忙扶著他往花廳去:“堂叔怎的親自來了?總該侄兒過去給您請安的.”

從賈蓉手裡扯出自己的手臂,賈珠語帶無奈:“又不是七老八十,別攙著我了!”

賈蓉笑嘻嘻應了,二人落座,賈珠說了恭喜的話,便叮囑侄兒老實本分些,低調做人做事,千萬別惹出事來。

見他一派認真,賈蓉也收了笑,正色道:“堂叔放心,好容易沒降等襲爵,侄兒哪敢亂來.”

見他聽話,賈珠點點頭:“那就好,咱家如今不比以往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呷了口茶,賈珠又道:“要我說,你如今是將軍爵位,東府卻掛著國公府敕造牌匾,有逾制之嫌。

不如趁著上表謝恩,請陛下收回牌匾,方顯得恭敬謙遜.”

“這……”一聽這話,賈蓉就有些猶豫了。

失了這牌匾,府邸說不得也得收回,到時寧國府不復存在,這叫他一時無法接受。

抬頭看向賈珠,對方滿眼認真。

知堂叔不會害自己,賈蓉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同意的話。

見他這般,賈珠語調平平,看不出什麼表情:“咱家率先還了欠銀,在陛下跟前得了臉,現下你才能襲爵。

與其等著御史參你一本逾制,不如早早把敕造牌匾交出去。

你既是將軍,就該掛將軍府牌匾。

東府早沒了國公,還是不要貪圖虛名了。

給陛下留個好印象,比什麼都強.”

賈蓉垂頭不語,賈珠嘆了口氣:“你再想想吧.”

這是個艱難的決定,賈珠也不催他。

畢竟許多人看來,主動把公府牌匾換成將軍府,是“崽賣爺田不心疼”,但要賈珠說,面子裡子,自是裡子重要。

只要永嘉帝打心裡認定賈府老實聽話有眼色,那兩府安穩落地的機率是極大的。

如今已清除了絕大部分隱患,逾制之事,在賈珠看來,就是最後一處了。

榮國府這裡有賈母在,暫時無礙,寧國府就有些扎眼了。

也不知永嘉帝下旨賜賈蓉襲爵時,有沒有想到此處。

跟這位陛下相識多年,賈珠也算摸清了他的脾氣。

永嘉帝是個“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的人,心裡更有一本賬,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要發作。

但這位皇帝也有個好處,就是對自己人很大方。

比如他認定忠順王聽話好使喚,不僅要在封號上示寵,還額外賞賜其子爵位。

又比如他覺賈珠才幹非凡、忠心耿耿,就接連給他升官,絲毫不懼旁人看法。

想了一通有的沒的,賈珠慢悠悠回了西府,卻遇著甄寶玉來訪。

甄寶玉出了孝,就在賈家族學讀書,今次是過來給賈母請安的。

等見過榮國夫人,這才尋賈珠說話,提到想參加後年的秀才試,重振家族。

對此,賈珠自是樂見其成:“這是好事,你既有此志向,就得好生用功,切不可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