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姝做賊心虛地拉好窗簾,坐在梳妝鏡前,鄭重其事地開啟這張不大的紙。

「我原是德雷斯羅薩王國的公主,多弗朗明哥那晚控制了國民和我父王,引起了戰爭,奪取政權。反抗的國民和軍隊都被砂糖變成了玩具,所有人都失去了關於他們的記憶。」

這紙上就寫了這麼一段話,地方佔地滿滿的,黑色的字一個一個跳進她的眼睛,攪得她頭昏眼花。

一開始,她是驚訝又憤怒,後來又晃了晃頭,讓自已冷靜下來。

畢竟,賽姝也不是全然相信這些話。多弗肯定有事瞞著她,但事實到底怎樣,她也不能聽一面之詞,雖然多弗就是會這樣做的人,但過程怎樣還有待查證。

控制、玩具、記憶,這些都還需求證。

她不知道多弗有沒有什麼能控制人的招式,砂糖的能力到底如何她沒親眼見過,記憶都沒了自然也無從對證。

賽姝頭磕在桌面上,視線落點在膝蓋上,她告訴自已,不要著急,一個一個找答案。

呼了口氣,她把紙燒掉,拍拍臉頰,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又出了門。

她像往常一樣去到花田,心不在焉地摘著花朵,一個轉頭,看見了旁邊城堡視窗內的維奧萊特。

賽姝福至心靈般轉回頭,裝作沒看見,背對著她。

她使用果實能力,看見了賽姝心裡的想法。

“我還需要查證,我不會站在過錯方的一邊。”

就這麼一句話,維奧萊特就放下了懸著的心,離開了視窗。

維奧萊特給賽姝決定遞訊息也是猶豫了很久,要是她預想錯了,賽姝把事情捅出去,她就沒法挽回了。

幸好賽姝並沒有選擇直接站隊,或者直接找到多弗朗明哥對面對峙。

維奧萊特說的都是事實,也不怕被查,所以就只需要靜候佳音了。

賽姝摘著花時發起了呆,回過神來,籃子裡好花沒多少,都被她揪了好些花瓣。

還是算了,不摘了,就走走吧。她挎著籃子,往花田深處走去。

前方的向日葵叢中,花盤被東西擠過,轉了方向,不再整整齊齊。賽姝站在原地,看過去,一個身影撥開了花朵。

那是一個缺了一條腿的玩具士兵,對方的面容早已成了鐵皮,再沒有表情變化。可是,從他後退的動作,賽姝知道他對她的不願靠近。

玩具士兵轉身,用一條腿跳著去別的地方。他在找蕾貝卡,她不見了。

對於玩具這樣的行為,賽姝還是暗暗鬆了口氣,剛想到玩具裡面可能是真的人類靈魂,而且遭受著難以想象的悲痛,她就好像沒有辦法面對他們。

以前她當玩具是科技產物,可以毫無芥蒂地感慨,現在可不行。

賽姝忽然連在花田逛逛都不想了,想要再以一種新的眼光看看街上的玩具們。

這麼想著,她就上街去了。想法變換後,看到的也就大不一樣了。她注意到有些玩具總是出現在某個店門口,看著店的招牌,似乎有些懷念?還有些則是盯著人看,一瞬不瞬,直到對方說著什麼“人類病”,他才恍然轉開頭。

賽姝越看,就越是能在腦海想象到,那些玩具如果是人,還被記住,會是什麼身份。

她走到一個沒有玩具的巷子裡,想冷靜冷靜。

一個人影從盡頭跑來,懷裡抱著個孩子,臉上有些焦急,但是一看見她,就頓住腳步,轉身跑到另一條路去了。

賽姝似乎看見了他懷裡孩子正被捂著嘴,兩隻腳踢著掙扎。

她感到不對勁,跟著跑過去,“站住!。

那人看見她追來,暗罵一聲,跑得更快了。

想了想,賽姝從另一條道跑走,那人以為她不追了,慢下一些